這小子真是能惹事啊？剛到鹹陽腳跟都沒站穩就出了事？“具體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嬴政問道。
“回稟陛下，據說是莊頭經常欺壓莊戶百姓，蘇牧一怒之下才會出手的。”趙高神情平靜地解釋道。
然而，嬴政的臉色並不好看。
“現在管理那片皇莊的是哪個公子？”嬴政冷冷地看著趙高。
趙高連忙低頭回答：“回稟陛下，是公子高！”
“砰！”
趙高話音剛落，嬴政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嚇得趙高連忙跪倒在地。
“真是個廢物！”嬴政緊鎖眉頭，怒斥道：“朕把皇莊交給這廝打理，這些年來的賦稅越收越少，朕難道不知情嗎？”
“就算有些私心也就算了，可竟然管理成這般模樣，實在是無能之輩，不足任用！”
“這件事傳下去，不要去乾涉，朕倒是要看看他是如何應對的！”嬴政怒氣未消地說道。
趙高在地上連連點頭。
心緒煩躁的嬴政揮了揮手，讓趙高退下。
等趙高離開後，嬴政讓侍從召來了章邯。
身穿重甲、麵無表情的章邯走進了嬴政的書房，單膝跪地：“臣叩見陛下！”
嬴政隨意地揮了揮手：“起來吧，朕問你，皇莊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從趙高那裡了解到蘇牧在皇莊，但具體情況隻有章邯最清楚。
早在琅琊郡的時候，嬴政就命令章邯安排了一些人在暗中保護蘇牧，因此今天發生的事情，章邯必定了解得更詳儘。
“回稟陛下，今日下午蘇牧來到六村堡收取皇莊租金，與莊頭產生了紛爭。”
“周圍的百姓見蘇牧前來收取，紛紛歡呼慶祝，並舉報莊頭犯下諸多駭人聽聞的罪行，希望得到公正處理。”
“然而，莊頭完全不在意蘇牧一行人的到來，甚至威脅他們若不離開就動手。蘇牧公子見狀，首先動手擊殺了幾名莊頭。”
章邯的話說得井井有條，嬴政聽得非常明白。
對於蘇牧的性情，嬴政心中也有數。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蘇牧絕不會輕易出手。
但既然已經出手，說明這些莊頭確實罪有應得。到時即便按秦律審理，蘇牧等人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更何況，章邯還用了一個“駭人聽聞”的詞彙，這意味著莊頭的所作所為確實非常嚴重。
第五十一章
章邯什麼樣的血腥場麵沒見過？若連他都認為那些罪行駭人聽聞，那麼可以想象，這些莊園主究竟做了些什麼。
“這件事你不需要插手，隻需暗中觀察便可。朕倒是要看看這逆子究竟有何能耐。若是他能與蘇牧一戰，或許朕會對高看一眼；若是他不能，則隻是個廢物罷了！”嬴政的眼中滿是冰冷。
嬴政相信蘇牧將成為一把鋒利的利刃，但同時大秦也急需一位執刃者。
想到這裡，嬴政不禁將目光轉向了另一方。不久前，趙高正是朝那個方向走去的。
在鹹陽宮的一座偏殿內，陣陣笑聲不斷傳了出來。殿內，胡亥蒙著眼睛在追兩名宮女，嬉笑的聲音連遠處都聽得見。
“公子！老奴有好消息來報！”趙高走進大殿後對胡亥說道。
胡亥停下追逐的腳步，解開蒙在眼前的黑布看向趙高：“老師帶來了什麼好消息？是不是父皇不再怪罪於我了？”
趙高微笑著搖頭，然後揮退了殿內的宮女和隨從：“公子，下午時分老奴接到消息，公子高的人在六村堡皇莊被蘇牧了。此刻公子高正大發雷霆，而陛下聽說此事後，剛剛還斥責公子高是個廢物，說他把皇莊搞得一團糟！”
“啊！”胡亥驚愕地望著趙高，“那蘇牧居然如此膽大？他怎麼會這麼膽敢？”他雖認為公子高無能，但也沒想到對方膽量會這麼大吧？
“嗬嗬。”趙高一笑，“既然陛下給他撐腰，他怎會不大膽？陛下已明確表示不讓任何人插手，任憑二人鬥上一場。”
“父皇是什麼意思？”胡亥眉頭緊鎖，不解地問。
“還有什麼意思，依老奴之見，陛下這是想讓這私生血統成為各位公子的試金石。老奴估計，誰若是能製服蘇牧，將來便有可能繼承大秦帝位。”趙高緩緩地說。
儘管趙高的猜測並非完全準確，但在嬴政身邊侍奉了二十多年的他，揣摩帝意已達到了無人可及的地步。他的猜測已非常接近嬴政的真實意圖。
“能製服蘇牧的人就是未來的秦王？”胡亥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高點點頭：“大概就是這樣。而且依老奴之見，蘇牧很快就會上朝，那時諸位公子之間的爭鬥將愈演愈烈，最終的勝者或許就會是大秦的未來皇帝。”
胡亥聞言頓時有些急了，他和蘇牧早有舊怨。
“老師，那我該怎麼辦？我和蘇牧有深仇大恨，如何才能製服他？”胡亥焦急地問道。
“公子勿需太過擔心，先觀察公子高如何與蘇牧鬥法，再看他的實力深淺。”趙高眯著眼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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