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白紙和拚音的普及，使下層民眾能夠讀書識字，具備了判斷是非的能力。這是最可怕的變化，他們不再輕信掌權者的謊言，這是七公子真正的目的：普及知識於民，提升全民的智慧。”
衛莊語氣中透出幾分欽佩，“趙辰的大膽與勇氣令人讚歎，秦王贏政的支持更是顯示出非凡的膽識。統一天下確實在即。”
在這個戰亂紛飛的時代，如果百姓擁有自我判斷的能力，統治者的權威將受到嚴重動搖。
這些皇朝之所以能維持統治，關鍵在於所有的民眾和官吏都絕對順從君王，無論是君王的何種作為，人們都必須無條件容忍與服從。
但是，一旦民眾具備了思考的能力，便會對君王殘暴的行為產生強烈的反抗情緒。
那時，各種叛亂便會頻繁發生，導致君王惶恐不安。這在諸侯混戰時期尤其明顯。
例如當年衛莊公在位時的情景：被壓榨的工人不堪忍受重負，最終拿起武器包圍宮殿，迫使衛莊公開城而逃，還不幸跌斷了腿。
九年之後，當衛國再度大興土木時，工人再次聯手失去勢力的貴族，攻入王宮。鄭國出動大軍前來，被壓迫的奴隸奮勇抵抗，數千人浴血奮戰至最後一刻，無一降服。
同樣，楚國的奴隸運動更加激烈。就在郢都被吳國攻陷、楚昭王逃往雲夢澤之際，幾萬名奴隸趁機雪恨，打退了楚軍，迫使楚軍丟盔棄甲，後來依靠秦國的援助才平息事態。
春秋末年，中原北部和南部均爆發了大規模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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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覺得，自己尚未采取任何行動，韓國就要了，這豈不是意味著從一開始就失敗了嗎？
對於一個驕傲的人來說，這樣的打擊實在難以承受。
也正因如此，他對韓非的傾訴，也許是在發泄情緒。確實，韓非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他回味著衛莊的話，儘管衛莊並沒有直接說明韓國必亡，但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衛莊兄，你這麼看好秦國嗎？”
“九公子，不是我看重秦國，而是秦國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其他六國。以前五國聯合軍隊都不能奈何秦國，現在秦國有了如此強大的武器，他們還有什麼可以害怕的呢？”
“的確，如果連以前的強大秦都不畏懼，何況是現在的秦呢？”
韓非自言自語道，整個人仿佛陷入了自我封閉的狀態。
一旁的紫女瞪了衛莊一眼，心想：你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好歹你們是盟友，才剛在一起工作，難道就要散夥了嗎？當初紫女沒有想到，一向高傲的衛莊居然會和韓非成為好友。
隻能說，韓非的人格魅力真的不一般。
他不僅足智多謀，性情溫和，聰明絕頂，是韓國最有智慧的人物之一。他還從小在聖賢莊拜師父學習，歸來後說出那句：“七國的天下我要九十九。”正是這句話，讓衛莊對韓非刮目相看。
最重要的是，韓非解讀了衛莊的內心，指出了他當前的困境，如同一條被困在淺灘上的龍，再不做些什麼就會漸漸窒息而死。
衛莊當時內心應該是欣喜的，因為他最開心的事就是有人能夠理解自己。衛莊以自嘲的方式回應韓非，稱自己雖然是鬼穀傳人，卻終日沉溺於酒色，虛度光陰。
而韓非的最後一句話更是觸及了衛莊內心最深的傷痛，那就是他的師兄蓋聶。
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能用自己的語言表達內心的想法，而更令人愉悅的是，這些話是由另一個人對自己說的。對衛莊而言，這個人就是韓非。
韓非從桑海歸來後，成了眾多才子之一。他通過自己的理想和對蓋聶的情感，成功地贏得了衛莊的信任。
……
韓非崇尚法度，最重要的是他的利器就是洞悉人心。對於衛莊來說，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敵人不是他人，而是自己。
作為鬼穀傳人的衛莊，似乎隻有他的師兄蓋聶才能真正激發他的鬥誌。
韓非恰當地利用了這一點，不僅在權勢之爭中有了資本，也讓衛莊甘心為他儘心儘力。
當然，對衛莊而言，韓非仍然是一個有才華的人。既然他能夠激發自己的鬥誌，衛莊願意陪他一同見證他的極限。至今為止，韓非也沒有令他失望。
然而，世事難料，除了嬴政，大秦又出現了趙辰這樣一個怪物，讓韓非和衛莊都來不及施展才華，韓國就要覆滅了。
真是命運使然。
儘管韓非在儒家求學，但他確實是法家中智慧之士中的佼佼者。
他的才華吸引了秦皇的關注，秦國之主親自千裡迢迢來到韓國，隻為與這位智者見上一麵。
秦皇的車隊很快就抵達了韓國。
韓非作為法家中的集大成者，智慧享譽七國。所以，當秦皇來到時，韓非早已猜到他的真實目的。
秦皇靠近韓非，提出了與他合作，共創“法之國治，儒之教化”的新國家。然而，這一提議被韓非果斷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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