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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學雲買下靠近南大街路口的兩戶小院後,辛貴就化身包工頭,指揮前院的再建設,用磚頭翻蓋整合,形成廣闊空間,兼具倉儲和批發作用,建成後可儲存數萬斤小白菜。
這也是無奈之舉。
拖拉機畢竟隻是拖拉機,既沒有擋風玻璃,也沒有貨廂,風和日麗或者斜風細雨都還好,一旦下大雨就抓瞎,畢竟一個小時的車程避免不了。
做著做著又成看天吃飯的。
羅學雲打過卡車的主意,在縣城和地區都詢問過,根本找不到私人購買的渠道,此時重工業生產能力有限,一家汽車廠某車型年產值隻有三位數,越複雜就越少,隻能供應官方或國營企業。
像供銷社、蔬菜公司乃至肉聯廠的汽車班,基本上都是要靠定額劃撥。
羅學雲想要買卡車,隻有兩種辦法,要麼故技重施,托關係從國營企業掏弄二手的;要麼再等兩三年,外國卡車進口增多和國內生產能力增長雙管齊下。
“沒問題,你舍得掏錢,蓋成皇宮都行”
辛貴向來不會質疑他的決定,都是羅學雲指哪打哪,畢竟跟著他混,越混越好,在辛貴樸實的價值觀中,這就證明羅學雲是正確的。
“對了,你要找的銀匠,我打聽到幾家,聲名比較好的是西關銅燕路巧手陳,他是老把式,幾十年的招牌,打一副長命鎖不在話下。”
辛貴遞來一張紙條,寫著各個銀匠的地址。
當日羅學楊二兒子出生,是他救下的,基本上認他作乾爹,所以他打算履行乾爹的義務,給乾兒子打一把長命鎖。
對於窮苦人家,慣常用銅錢紅布意思意思,他羅學雲不差錢,就沒必要摳摳縮縮,用銀子打造承擔得起。
舊時規矩,孩子帶長命鎖到成年或者十二歲,穿著肚兜,光著腳丫,帶著長命鎖或者銀項圈叮叮當當跑來跑去,是電視劇經典劇照,少年閏土都是這副形象。
但現在,傳承習俗往往隻是個儀式,圖祈福祛邪的願景,滿月當天帶上以後,就掛在孩子床邊壓邪,除了逢年過節或者生日,不會戴在脖子上亂晃,所以不用擔心被搶丟失什麼的。
巧手陳大名喚作陳朝俊,是位戴眼鏡的老頭,胡子微白,手腳卻利索,砧子錘子銼子在他手上飛來飛去。
聽到羅學雲的來意,巧手陳上下打量他數眼,道:“這年頭,還真沒見誰一口氣要打純銀的物件。”
“以後會越來越多的,陳師傅要是有雄心壯誌,完全可以開店,彆的不敢說,起碼不愁沒生意。”羅學雲笑道。
“老嘍,混一年是一年,哪敢說以後。”
巧手陳收了定金,拿出一張紙,寫明信息,認真簽上大名落上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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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學雲讚歎道:“陳師傅是個講究人。”
一回到家,就聽大姐說,曹國宏老早就喊他去隊部。
顯然南山承包有了結果。
果不其然,羅學雲拎著錢到隊部,合同和同意書都準備好。
羅學雲按小生產隊看完簽字名單,各種代簽的名字和烏紅的手印,說明一個問題,曹國宏強調得有三分之一的人反對,而不是三分之二的同意,還是存著促成的企圖。
不少無所謂,事不關己的村民,被他攏到同意一邊,這才讓旗幟鮮明的反對者顯得勢單力薄。
當然反對簽名中少不了黃萬永、曹國良。
布包打開,五捆厚厚的大團結擺在隊部眾人麵前,除了會計李全興,其他人多少都有些不自然。
十塊一張,五百張,先期款。
曹國宏大笑道:“學雲這些日子不是白忙活的,還是有些家底,能拿這麼多現錢,咱們隊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