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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光芒萬丈,難得清晨時刻,山坡上溫暖而不炎熱。
可陳連說著說著,自己都有點發寒。
“外麵地方大,什麼人都有,隻是我沒想到,一起長大沾親帶故的鄉親們也是這樣,王勇剛才的樣子,很像是一種乾了壞事,非常得意,向大家炫耀。”
陳連歎道:“他眼眶發黑,神色疲倦,很像是熬了大夜,再加布鞋上的泥巴,半濕半乾,無論怎麼說,都是最有嫌疑的。”
羅學雲點頭道:“你觀察得很細致,當時為什麼沒有揭穿呢?”
“因為這些都不能當作實證,他可以扯很多理由,隻要沒抓他現行,就都沒用。”陳連無奈道。
羅學雲悠悠道:“除此之外,我還知道王勇住在西樓小隊,是我承包南山簽字反對的人之一,西樓離南山近,王勇個性貪婪,年輕力壯,是最喜歡來南山砍樹枝燒柴,打板栗賣錢的。”
“原來新仇舊恨。”陳連愕然反問,“當時你為什麼不說呢。”
“我如果說了,反而會讓旁觀者覺得,我和王勇早有恩怨,連帶著大黃找到王勇的事,變成尋仇報複,而沒有一點佐證的用處。”
羅學雲微微一笑:“況且,我不太需要尋找什麼證據。”
“為什麼?”
“因為他會自己承認罪行。”
“扯淡,砍苗兩百多棵,損失五十多元,這是小事?他隻要不是傻子,就會咬死不承認。”
“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要是王勇自己承認罪行,你就帶我進山,幫我找一隻鷹?”
“找鷹?什麼鷹?”
“能看家護院,通風報信的鷹。”
陳連目瞪口呆,結巴道:“伱該不會是想訓練老鷹,在夜裡看守桃林吧?”
“有何不可。”
“一點沒譜,先不說老鷹能不能那麼通人性,就算是,熬鷹訓鷹也是很多人家的不傳之秘,你不會以為逮住一隻雛鷹,從小喂到大,就能聽你的?”
“也許呢。”
陳連眼珠一轉:“你要輸了,把大黃還給我。”
羅學雲看著大黃,笑道:“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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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陳連激動地衝到羅學雲家。
“你輸了,王勇拚死抵賴,隻說前半夜打草繩,後半夜蚊子多,才沒睡好,根本沒有出門。”
“急什麼,才半天呢。”
“焅,沒定時間,要是他一直不承認,難道咱們的賭就不輸不贏?”
“快則三天,慢則一周。”
陳連奇道:“你哪裡來的自信?王勇可是個滾刀肉,昨天專門把小孩放到爹娘家睡覺,隻留媳婦給自己作證,劉運富去看了他的斧頭鐮刀啥的,發現都磨過洗過,說是鈍了,提前準備著。”
“做的越多,錯的越多。”羅學雲道,“隊裡打算怎麼處理?”
“等公社來人。”
半下午的時候,公社下來兩名同誌,對羅學雲的損失做了登記,確定沒有人員和牲畜損傷後,屁股沒坐熱就要離去,把擔子留給隊裡。
劉運富再三挽留,好歹請他們審過王勇以後再走。
王勇心理素質不錯,一直叫屈,沒有實際證據,也隻能作罷,讓隊裡加大調查力度,有了結果,自然過來處理。
曹國宏麵對羅學雲很不好意思,道:“隊裡不會讓這件事不了了之的,這幾晚上,你們多注意南山情況,要是當場拿住人最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