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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牛耳歃血為盟,宰祭肉分發鄉裡,主持這些重要儀式的人,往往代表他具備聲望,譬如古代封建王朝,選定的繼承人常會在公開場合,主持重要儀式,以便刷取聲望。
但羅學雲覺得,沒啥必要。
幺爺又不是族長,能號令羅家人,甚至連上羅坡小隊的隊長都不是,搞這種東西,未免有點東施效顰。
況且,以羅學雲今時今日在年輕一輩中的重要程度,恐怕都超過幺爺在大夥心中的地位。
“也好,就讓我這個三爹給娃剪去胎發,祝願他健康成長。”
羅學雲接過剪刀,精準且迅速地給普生做個經典嬰兒發型,隻留囟門一撮。
傳統風俗認為囟門是靈魂逸出體內的通道,一般都要留這裡,以保護嬰孩靈魂免被驚動,也有喜歡多留囟門兩側,做成獸角的,總之都取保護嬰孩的寓意。
羅學楊摸著孩子頭發斷茬,笑道:“學雲的手藝簡直能做剃頭匠,又平整又快。”
眾人哈哈大笑。
到晚上,幫忙操辦宴席的親戚留堂,把剩菜再吃一遭,基本上都隻剩點汁水,這時候來做客的大人小孩都是海量,可不像後來,一桌宴席下來能有五成新。
天色一暗,幺弟就興奮地搬出煙花點燃,在夜空放出絢麗的色彩。
羅學雲安排著將各家所借宴席用具歸還,就算結束普生的滿月酒,他一把撈住幺弟,道:“晚上到我家睡。”
幺弟道:“乾啥?”
“有話跟你說。”
“那我跟爹娘說一聲。”
到二哥家睡覺,幺弟從來不會拒絕,確實是洗澡上廁所都太方便,更彆說他家還有那麼多零食,什麼方便麵汽水奶糖酸烏梅等等。
不說黃崗,就是整個田集,恐怕都找不到這樣奢侈的門戶,誰家有錢不買糧食買雞鴨魚肉,敢整這些逢年過節當禮物送的東西,天天過嘴癮,簡直是犯罪。
幺弟不管,他可太饞這些玩意。
隻不過是爹娘有交代,讓他分清自己家和二哥家,彆不懂事。
於是十六歲的羅學雷就沒法像鎖兒春生那些蘿卜頭一樣,光明正大往二哥家賴著。
“我要出門幾天,不定什麼時間回,你在我這瞧兩天門。”羅學雲道,“白天幫大姐一起,給小雞喂食飲水,打掃雞圈,順帶照顧好大黃,有空的時候多看看書。”
一小摞書擺在羅學雷麵前,幺弟的臉色瞬間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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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門喂狗都是小事,可看書真是要我小命啊,二哥,這玩意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羅學雲板著臉:“不認識的字,查字典,問二姐,再不行做好筆記等我回來。”
“《家魚的人工養殖》、《防治魚病》、《魚的常識水產養殖技術訓練》……”幺弟尖叫道,“《氣象學-魚撈養殖專業教材》?二哥,這是我能看懂的東西!”
“這是教材,我給你畫大綱。”
羅學雲不為所動:“南山荒塘做完,大概能擴大到三畝地樣子,起步階段,我計劃是主養鱅魚,輔養草魚鯉魚。
伱的任務,就是大概齊弄明白,養這些魚應該怎麼個流程,前期買苗後期銷售暫時不用管,你隻要保證能養活這些魚。”
幺弟撓了撓頭道:“好端端地,為什麼突然要我學養魚?”
羅學雲沉著臉道:“你也老大不小,難道真打算吊兒郎當混到十八九歲,等著老爹給你說親娶媳婦,耕那幾畝薄田過一輩子?”
幺弟小聲道:“大家不都是這樣來的嘛。”
“那是以前,現在變了。”羅學雲道,“搬家那天,你當著全坡人的麵,吹的牛皮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