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過羅學雲後,徐南科四人舉行閉門會議,把所有材料整理,反複磋商討論,斟酌寫出初版稿子,厚厚一遝報告紙爬滿文字,十分賞心悅目。
“去找鐘樂幫忙看看,斧正指點如何?”徐南科眉頭舒展,笑道:“咱們辛苦一趟,不說儘善儘美,最少也得是無愧於心,該做的努力都做到位。”
“真當老師布置任務,學生交作業啊?”周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都下鄉多少年,還能懂裡麵的門道麼?彆是對牛彈琴白費力氣。”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何況三年,他都做到副總經理,往來交際不是縣裡就是地區,水準能差?羅學雲用他當副總,主持品牌宣傳公共關係事務,不正是看重這種本事,論起來比你厲害,給他交作業沒什麼難看的,若是給些好建議,此行就圓滿告成。”
“那聽你的吧。”
鐘樂屬於牆裡開花牆外香,周文對他不算多麼認可,亦不覺得青雲的副總就能對標誰,隻是不看僧麵看佛麵,羅學雲非同一般,青農非同小可,即便從這倆的角度,都得給三分敬意。
何況調研的方向本就是鐘樂指點的,即便不請潤色校正,臨行之前告個彆總該是要的。
徐南科便去青雲農業找鐘樂,同樣神龍見首不見尾,過後電話打來。
“周末跟我去燒烤,邊吃邊聊。”他說道,“有兩個朋友,不介意吧?”
“客隨主便。”徐南科笑道,“占用樂兄弟閒暇已經很過意不去,還挑三揀四,我都沒臉見人。”
“那就到時見。”
鐘樂說完掛斷電話,徐南科回到宿舍,對同事們聳聳肩,表示無奈。
“他好像很享受青農的生活,我估摸多半有點樂不思蜀。”
餘昭扶了扶眼鏡,平靜道:“人都是有慣性的,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很難輕易挪動。”
“這叫舒適圈。”
前往野地的皮卡車上,鐘樂興高采烈說著:“按照羅總的說法,個體習慣待在自己熟悉安逸的環境中,對於新事物和挑戰持有抵觸情緒,可能不容易進步,但確實舒服,就像冬天躺在溫暖的被窩,不願起床一樣。
倘若你非要問我何去何從,我也沒法回答你,隻能說在等待時機。”
鐘樂等待的不是時機,而是變化,彆人給出變化他做出反應,自己痛下決心割舍,並非容易的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隻是一個人能量變大,慢慢就能抵禦變化,不管是誰要他做什麼,都會尊重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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