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您確定真要這樣打嗎?這些軍官可全都是咱們以後發展的骨乾力量啊!”
高振明快步追上前方的杜致航,焦急地說道。
聽到這話,杜致航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上下打量著高振明,反問道:
“怎麼?害怕了?”
高振明被這一問弄得有些惱火,他瞪了杜致航一眼,沒好氣地回答道:
“怕個屁!當初在昆侖關都是從死人堆裡硬生生爬出來的!我才不是怕自己死呢,我主要是擔心他們啊!”
杜致航看著眼前情緒有些激動的高振明,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之情。他知道這位老戰友向來勇猛,此時如此擔憂,完全是出於對部下們的關心愛護。於是,杜致航拍了拍高振明的肩膀,語氣沉重而又堅定地說:
“振明啊,咱們這支隊伍雖然經曆了人員補充和重新整編,可超過一半以上都還是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也許未來某一天,他們都會成長為驍勇善戰的鐵血戰士,但眼下這第一次向敵人發起衝鋒,如果作為長官的我們不能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頭,那麼這些新兵,恐怕很難直麵敵人凶猛的炮火和密集的機槍掃射。想想你第一次上戰場,向敵人發起進攻的時候,嚇成什麼樣……”
說到這裡,杜致航頓了一下,似乎回憶起了往昔那些驚心動魄的戰鬥場景。
“可是營長啊,就算要打仗,也總不能讓這些當軍官的都先死光了吧!”
高振明眉頭緊皺,臉上帶著三分怒意說道。
“哪怕真的死光了,也在所不惜!這種時候,弟兄們最缺的並非是指揮官,而是那種能夠毫不畏懼地迎擊小日本鬼子的膽量和勇氣!如果士兵們畏縮不前,就算他們背後杵著一百個將軍又能如何?振明啊,相信我!”
杜致航一臉真誠地回應道。
聽到這番話語後,高振明不再繼續與之爭執下去,他挺直身軀,敬了一個軍禮回答道:
“是,我執行命令!”
次日清晨時分,天色剛剛破曉,杜致航蹲在地上,麵前還有一眾連排級軍官,手中緊握著一張略顯簡陋的地圖,語氣嚴肅而果斷地說道:
“根據我方偵察兵傳來的情報顯示,日軍此次出動的先遣部隊規模大約在一個中隊左右,人數約摸兩百餘人。按照目前的行軍速度推算,最晚明天中午便會抵達我方所負責防守的區域。值得注意的是,對於這支敵軍而言,過河乃是必經之路。所以說,這兩百來號小鬼子組成的先頭部隊,咱們務必將其一舉殲滅殆儘!我的計劃是這樣的,等到他們全部過橋以後,立刻引爆炸藥炸毀橋梁,徹底切斷敵人的退路……”
說著杜誌航指著簡易地圖上的一個標誌說道:
“這裡有一片窪地,我會在這裡設置機槍陣地,調集全營所有的輕重機槍,由一連長統一指揮,二連、三連負責把敵人趕到這個區域,同時炮排要進行火力支援,都清楚了嗎?”
“明白!”
一眾軍官異口同聲地答道。
次日正午時分,陽光熾熱如焰,仿佛預示著一場激戰即將來臨。果不其然,正如先前偵察兵所說的那樣,一支日軍中隊在兩輛裝甲車護衛下,氣勢洶洶、浩浩蕩蕩地朝皮尤河大橋挺進而來。此刻,一營的士兵們早已悄然藏身於附近茂密的草叢之中,屏息凝神,密切注視著日軍那井然有序的過橋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當絕大部分日軍已經成功跨越橋梁之際,隻聽得杜誌航一聲怒吼:
“動手!”
刹那間,預先埋設好的炸藥猶如沉睡已久的巨獸猛然蘇醒,瞬間被引爆開來。
“轟!”
“轟隆隆”
伴隨著一聲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座大橋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手撕裂一般,轟然炸裂成數段,沉重地墜入湍急的河水中,濺起無數水花和煙塵。緊接著,刺耳的迫擊炮呼嘯聲劃破長空,如死神降臨般向敵軍席卷而去,一枚枚炮彈精準地砸在了日軍之中。
“弟兄們,給我衝啊!”
隨著這聲振聾發聵的怒吼響起,二連和三連的士兵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毫不猶豫地向著日軍猛撲而去。刹那間,喊殺聲響徹天地,仿佛要將整個戰場都撕裂開來。
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中國軍隊,日軍驚恐萬分,但仍負隅頑抗,邊開槍還擊邊狼狽逃竄。然而,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正一步步邁入那片早已為他們精心設下的死亡陷阱。
當這群被打的暈頭轉向的鬼子,剛剛踏入那片低窪地帶時,數十挺隱藏在暗處的輕重機槍驟然齊聲咆哮起來。
“噠噠噠”
“噠噠噠噠”
“……”
輕重機槍的槍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首驚心動魄的死亡交響曲。密集的彈雨猶如狂風驟雨般傾灑而下,無情地收割著鬼子的生命。
在這片毫無遮蔽的開闊地上,一百多名日軍瞬間陷入了絕境。他們無處可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宛如被收割的麥子一般。而那些僥幸未中彈的日軍,則被嚇得魂飛魄散,完全喪失了抵抗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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