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成親的日子到了。田玉禾穿一身紅色嫁衣,蓋著紅蓋頭,端坐在李氏家的屋子裡。
田玉禾沒有娘家人,索性趁著今天回門也一起辦了。中午拜堂後繼續回李氏家,晚上吃團圓飯後再入洞房。
李氏老兩口私下請了裡正和幾位年紀大的族裡長輩,隔壁的鄰居,還有平日子和李氏玩的不錯的兩位婆婆。加上李氏的幾個兒子兒媳和女兒女婿,備了四桌菜,又怕村裡再有人來,就多備了一桌。
許如意的大伯大伯娘早早過來幫忙。許大山真的是很老實的那種。三叔三嬸和小姑來得很遲,直到快開桌吃飯。
在村裡找個禮生和全和人喜娘。
田玉禾在喜娘的攙扶下跨過火盆,走出院子。許大川也過來迎接。這時候何鐵柱和舅舅趕來了。
許大富和李氏傻眼了:他們怎麼過來了,我們也沒有去通知啊!
許大川也惴惴不安:什麼情況,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許大富兩口子趕緊過來打招呼:“親家來了。”
何鐵柱和孩子舅舅何長生板著臉走了過來,沒有搭理許大富老兩口,而是問大川:“大川,你成親怎麼也告訴我一聲,我也好過來討杯喜酒?”
許大川忽然心虛起來,想起何氏,原來葬禮才過去不足兩個月,怎麼覺得好久好久呢!那時候何鐵柱白發人送黑發人,那哭的肝腸寸斷,悲痛欲絕,真是聞者傷心。
許大川定了定心神:“爹,我錯了,應該過去和你說一聲的。”
“女兒不在了,女婿也不願意想起我這個丈人爹了。”何鐵柱看著眼前一對新人,穿的喜氣洋洋的,自己的女兒剛過世,怎麼能家裡掛紅,於是生氣說道:“杏兒才過世不久,家裡不能見紅,你是糊塗啊?”
許大川看著自己身上的紅衣服有點羞愧,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聽到何鐵柱說的這話,李氏急了,想著今天這麼多人和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可不能讓彆人看笑話。
於是拉著許大富和自己一起走上前,對著何鐵柱說道:“親家是這樣的,你看我們沒有掛紅燈籠和紅布稠什麼的,就是想著杏兒這孩子。再說杏兒這孩子嫁到我們家我也沒有磋磨過她,大川對她也是實實在在的好,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打罵過她。這些村裡人都是知道的。今天這麼多人,老弟你說,我說的是假話嗎?”
何鐵柱一聽傻了眼了:這話我怎麼接?這不接好像還不行?雖然沒有磋磨她,可也沒有幫她帶孩子什麼的。
何鐵柱想了想說:“這話不假,可是可憐了我這四個外孫,我是實在不放心。我看著我就心疼啊!這四個孩子以後可怎麼過活喲!”
李氏見縫插針的說道:“你放心好了,沒人欺負孩子的。以後他們還多了一個人疼愛他們。”說完李氏給了喜娘一個眼神,喜娘趕緊攙扶著新娘走向堂屋。
何鐵柱:這個後娘真的能疼孩子嗎?以後會對孩子好嗎?
許如願和許清宴跑過來。何鐵柱摸摸兩個孩子頭頂,然後抱著許清宴。何長生也拉著許如願的手。大家一起走向堂屋。
許大富和李氏坐在上座。
禮生喊道:“吉時到……良辰吉日,喜結連理。新郎新娘拜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話還沒有說完,隻見砰的一聲,一個瓷碗狠狠被打碎在地上。
現場一陣沉默,村民們麵麵相覷。
門邊的許清河手裡還有一隻碗呢,他高高舉起,李氏急了:“清河快放下……”
許清河像沒有聽到,依然狠狠摔在地上。神色傷心的說:“爹,娘才死兩個月,你為什麼現在就要娶她?”發生這種事,村民們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當個看客。
李氏覺得頭大,看來今天日子不利:“清河,不要胡鬨。乖,聽話。”
許清河氣急了:“我沒有胡鬨,我自己有娘,我不要彆人當我的娘。”
一聽這話,許如意的三叔也過來勸清河,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清河,這麼多人看著呢,不要衝動讓彆人看了笑話。”
何鐵柱和何長生見此趕緊走到許清河身邊。
許大川的臉色不好看,喜帕下的田玉禾臉色也不好看。田玉禾眼角閃過恨意:我是想做個好繼母的,想和你們好好相處的。可是你們這麼不待見我,非要在我大喜日子裡胡鬨,真是不知好歹,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以後不對你們好。
許大川蹬了許清河一眼。許清河氣哭了,眼淚嘩嘩留下。
“夫妻對拜……禮成。”
“等一下。”許如意問道:“今天各位叔叔爺爺婆婆都在,我想問一句,以後我們該怎麼稱呼田姨呢?”
李氏不高興了:“晚上吃團圓飯時改稱呼,以後得叫娘。”
“還是讓孩子們叫她田姨吧,孩子們剛沒了娘,叫彆人也不習慣。”何長生連忙說道。
這會田玉禾不樂意了:“我是不介意的,不過我現在嫁給許大川,名義上是你們的母親,所以還是叫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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