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子連連點頭。彆看裘掌班長得俊,他可是個狠角兒。連嚇唬帶哄,捎帶著又罵又打,把那個老小子嚇得尿了褲子,哭得跟孫子似的。
他算是見識到衛尉司的手段了。回去跟斥部的弟兄們切磋切磋,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姑娘都去書院上學了,他們也得努力上進,奮起直追。
姚廣誠唇角微墜。
真是的。原本打算在韓氏麵前露露臉。結果天不遂人願。
行吧,就這樣吧。總不能為了露臉屈打成招。
“菌子都敢撿。膽子也太肥了。他就不怕把人吃死?”姚廣誠想了想,沉聲發問,“他在哪撿的鮮芝?”
“自然峰。”
“自然峰上自然寺……”姚廣誠垂眸思量片刻,“好生訓誡一番,把人放了。派幾個小番子在暗中盯著。去自然寺轉轉。”瞥了瞥韓延平,繼續說道:“喬裝改扮一下,畢竟那是尼姑庵。”
這個他拿手。裘月季領命去辦。
韓延平給慶子拿了兩片肉脯,讓他坐到門邊的小杌子上吃。他還想和老姚多聊幾句。
姚廣誠十分歉疚,“你看這事兒鬨的。早知道我先讓小裘問一問,再去喊你了。”
邀功心切,反倒露怯。
以後可得穩當點。不能讓韓氏覺得他辦事不牢靠。
“不要緊。權當來你這溜達玩了。”韓延平笑說道。
“那個宅子……”姚廣誠給韓延平半空的茶盞裡續上香茶,“我讓老九重新拾掇拾掇。你、你們喜歡什麼樣式的,儘管說。”
“給你了就是你的。”韓延平覺得姚廣誠跟他見外了,“一個宅子,用不著你推我讓。”
怎麼就用不著了?帝京的宅子可不是白菜大蒜,正經不便宜。而且,他上次之所以沒有推辭,那也是因為他在心裡打定主意,遲早是要當麵把房契當麵交給韓氏的。
但他覺著光是給房契不像那麼回事,索性翻新一下。到時候即便是賣也能賣個好價錢。
“那成,那我自己看著辦了。”姚廣誠了解韓延平,說多了,惹得他不高興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這就對了。”韓延平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姑娘白天去書院上學,家裡靜悄悄的。一點生氣都沒有。你說,也是奇了怪了。怎麼姑娘在的時候,就不是這樣的呢。”
吃著肉脯耳朵高高豎起的慶子在心裡回一句,“姑娘一個人能折騰出一百個人的熱鬨。隻要她在,歡聲笑語不斷,格外有意思。”
姚廣誠垂眸思量片刻,問道:“小朱在書院沒惹出亂子吧?”
老姚怎麼老往壞處想他們家姑娘。
“看你這話說的,姑娘不是惹亂子的人。”韓延平瞥了姚廣誠一眼,端起茶盞小口吃著。他、他心虛啊!
上回他還信誓旦旦跟老姚保證,姓馮的那把火跟姑娘毫無關係。
結果……
算了,不提也罷。
劫走鮮芝的歹人還得繼續查。韓延平便帶著慶子回到刺槐胡同。臨走時,姚廣誠給他裝了好多肉脯。說是拿給明珠她們嘗嘗味兒。
鮮芝隻剩小半筐,姚廣誠也給韓延平一並放在車上。這玩意金貴,雖說隻找回一部分,那也得趕緊拿回去。省得韓氏掛心。
韓延平沒有推據。在他心裡,韓氏仍是需要哥哥寵愛的小妹。哥哥在外邊吃了好吃的,當然也想讓小妹也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