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棠說完，薛堰眼神閃動，似乎對這種話有些反應，然而卻並沒有表態。
眼看薛堰不好說動，周瑾玄適時開口。
“薛大人，你剛說武周不是中晉正統，什麼叫做正統？”
薛堰聽到周瑾玄這樣問，頓時來了精神。
這些話他想說很久了，既然如今周瑾玄問，那自己也就冒死直言進諫一回。
“正統，自然是順應天命，接受傳承，絕不是掠奪和戰爭。”
“原來薛大人是這樣認為的，那普天之下沒有正統一說，誰贏了誰就是正統。薛大人是否是要等我真正統一全國之後，才願意為我做事？那倒也可以。”
他惜才，隻要薛堰願意做事，時間不是問題。
聽到自己竟然被周瑾玄這般誤解，薛堰氣紅了臉，當即反駁。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
“這不是你的意思？薛大人飽讀詩書，應該也知道中晉的曆史不過二百年，在那之前還有許多朝代，而中晉之所以接管這片大地，用的也是武力和戰爭。”
“甚至根據曆史的記載，那場戰爭要更血腥，更殘忍。”
周瑾玄的話讓薛堰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王朝更替自有命數，而武周的崛起，也是天命。”
周瑾玄站起身，帝王之氣顯露無疑。
“而朕，馬上就會成為薛大人口中所說的正統天命。”
這一刻，房間中安靜至極。
過了好一會，薛堰才反應過來，低著頭沒有說話。
見兩人之間氣氛尷尬，林冉棠主動開口緩和。
“薛大人其實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如果中晉真的是你所說的什麼正統，那也不會有武周的出現，百姓也不會民不聊生。還是說你要為了所謂的文人風骨和名聲，將百姓置於水深火熱之中嗎？”
林冉棠這番話真正地刺痛了薛堰的內心，他立刻反駁。
“當然不是，若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我的名聲又算什麼？即便是遺臭萬年，我也心甘情願。”
“既然如此，那薛大人應該明白，選擇武周才是最好的決定。”
薛堰被林冉棠說動了，他猶豫過後眼神堅定。
“在此之前我還想問周將軍一件事，我可以答應為你做事，當有一日我覺得武周無法說到做到，真正為百姓著想，那我隨時可以離開。”
他要先看看，周瑾玄是否如同林冉棠說的那樣好。
又能否承擔起一位君王的職責，這些他都要親自考量。
“薛大人的意思是要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能力？是要監督我這個帝王了？薛大人就不怕我因為你的表現而不滿，隨後報複嗎？”
若是臣子，說出這番話已經是大不敬之罪。
但薛堰眼神堅定，沒有絲毫閃躲。
“我相信您不是那樣的人，況且還有林姑娘在場，林姑娘也不會允許您做這種事。”
他如今親人最重要的就是女兒，若是周瑾玄想動自己的女兒，林冉棠一定不會同意。
“林大人還真是聰明，這麼快就懂得用製衡之術了。”
隨後周瑾玄轉身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你的要求我答應了，至於武周到底如何，你可以慢慢看。”
薛堰同意之後，周瑾玄也沒有囉嗦，立刻給他安排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