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寺住持已死,眾僧簇擁法明和尚為新住持,法明和尚推脫不得,隻好應下。
前住持所做的惡事,也不脛而走,令人膽戰心驚。
“法明長老,我今日便要離去了。”江流兒失落道:“聽說大唐很大,今日一彆,也不知何日方能相逢。”
法明和尚道:“你若有心,何時不能相逢?你已有救母之力,想做甚麼便放開手去做。”
“但切記,莫傷及無辜,莫做個惡人。”他叮囑道。
江流兒重重點頭:“我明白的。”
……
江流兒告彆了法明和尚,他離開了金光寺,胡玉玉與受清立即跟上。
胡玉玉問道:“恩公不和那和尚多說會話嗎?”
“說得越多,便越是不舍。”江流兒搖搖頭:“我也給法明長老留了些錢財給他。如今他已是一寺住持,需用錢維持寺中運轉。”
狼澗洞中搜刮的錢,他還了受清幾貫、分給胡玉玉一部分、一半留給法明和尚。
剩餘的才是他自己的。
不過,胡玉玉卻說:“我視恩公如未來夫婿,我的錢放在恩公那兒便是。”
於是,錢一轉手,又回江流兒身上了。
兩人一狐來到附近一處村落,江流兒收起寶劍,又找條溪流洗了洗身上血汙。
這才來到一戶人家門前。
“這是我奶娘家,她一把屎一把尿將我拉扯長大。”
江流兒解釋道:“她自己也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她丈夫前些年在河中溺死,獨自一人養活四人,甚是艱難。”
胡玉玉驚道:“我娘也僅能養活我和我阿姐,恩公的奶娘好厲害。”
江流兒笑道:“的確,她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女人之一。”
見奶娘家無人在家,許是去乾農活了。
江流兒找了道窗縫,塞進了十貫錢,又塞了一雙曾穿過的舊衣裳進去。
如此,奶娘便知自己來過了。
“這樣一來,她大兒子便能做些小生意、二兒子便能找個教書先生學識字、小女兒亦能置辦些女孩家家喜歡的小玩意。”
胡玉玉問道:“那她呢?”
江流兒道:“她是舍不得自己用的,她寧願光腳走路,也要把草鞋讓給我們穿;寧願喝水充饑,也要給我們熬一煲米粥。”
他笑道:“我可了解她哩!”
受清問道:“道友是要斬斷世俗親緣,準備一心踏上長生求道之路嗎?”
江流兒搖頭:“我若有空,日後還會來的,世俗親緣都要斬斷,太無情哩,我不想當那種人,那種人跟妖怪沒區彆。“
受清沉思。
胡玉玉暗鬆一口氣:‘恩公肯定是心底是掛念著我的好,怎會修那無情道呢?’
……
待兩人一狐走後,一個皮膚黝黑的農家少年扛著扁擔回來,
有村民對少年喊道:“方才見你家門口站有幾個生人呐,你看看家裡有沒有少些甚麼吧!“
少年一愣,嚇得急忙打開門。
便見家中非但甚麼都沒少,反倒地上還躺有一貫貫銅錢,少年被驚呆了。
“這是……是我的衣服?不對,我這件舊衣裳早就給江流兒穿了呀!”
他立即反應過來:“是江流兒回來啦?”
他跑出門外,對那村民問喊:“你可知他們去哪了嗎?“
村民回道:“他們都走了有快半時辰,我哪知道他們去哪?“
少年連忙回家,把銅錢藏好,又火急火燎跑到田中。
“娘!大哥!小妹!江流兒今天回來過一趟!他還在家中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