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假的第三天,我媽給我到駕校報了名,於是我每天埋頭苦學科目一,黃天賜帶著胡小青也捧著一本書看的有滋有味。
“這玩意不難啊?給狗掛個方向盤狗都能開。”
我白了黃天賜一眼,想給他套個方向盤,看看他能開走不。
在家看了幾天書,我媽說我姐要回來了,問我能不能去火車站接一下。
我想也沒想,穿上外套剛要出門,她把車鑰匙塞進我手裡:
“你開車去。”
我像被燙了手一樣把車鑰匙丟回去,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媽:
“媽,我科目一還沒過。”
“沒事,媽這駕照也是後補的,當初你姥找人教媽兩遍媽就能開走,車站不遠,你就當練練手。”
那我要是撞人了呢?
這可是大白天,我一個沒摸過方向盤的人,還不如那掛著方向盤的狗,自己撞了事兒小,萬一給人撞了,黃天賜都得跟著折壽。
不過我沒有說出口,當年我媽學車,都是為了回村裡看我跟我姐,揣著車鑰匙我就下了樓。
“臥槽?你真敢開?”
胡小青語氣裡帶著調侃,我沒搭理他。
開是不可能開的,我還沒活夠呢。
出小區打了車,我直奔火車站,我姐還有一個小時下火車,時間充足的很,我倒是不著急,隻是沒想到,我姐不是自己回來的。
“萬生!老弟!”
我姐穿著一件卡其色大衣,拉著行李箱風風火火就朝我撲過來,我卻注意到,她身後跟著個穿白外套的好看的女生。
隻是那女生看著有些憔悴,見我看她,朝著我溫柔的點頭笑了笑。
“哎呀,我忘介紹了,萬生,這個叫林梔姐,她是我同學,害!她家離麅子村不遠,叫蛇村……”
我姐聲音越說越小,我才知道林梔是回來參加家裡長輩葬禮的。
“林梔姐,你節哀。”
難怪看著眼袋那麼大,臉色那麼白,原來是傷心。
“我節哀個雞毛,死的是誰我都不知道,就一個姓的,歲數到了該死就死唄,我是不是臉色不太好啊?玩貪吃蛇累的!”
說罷她拉著我姐徑直朝車站外走,留下淩亂的一人一狐一黃皮。
“多好看的小姑娘,可惜長了張嘴!”
胡小青感歎不已,我跟黃天賜萬分讚同。
第一眼見到林梔,她不說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可一開口,好像那車禍現場。
豪邁!太他媽豪邁了!畢竟那兩個字我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