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個桐城的交通處於癱瘓狀況,聲勢浩大的遊行在進行著,他們高呼著“我們要吃飯!”“抗議租金過高!”“給我們一條生路!”……
車行的遊行示威沿著桐城的主街道進行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遊行隊伍,隻不過,他們不再是車夫。
主街道兩側的商鋪已經紛紛關門,他們自發地加入遊行的隊伍,隊伍越來越壯大。來自於碼頭,來自於餐館,來自於廠子,……越來越多不同行業的人加入。
車行遊行示威運動已經引發了“蝴蝶效應“,遊行隊伍長達幾裡,密密麻麻的人群不斷移動著,如狂濤駭浪,聲勢響徹雲霄,人群中不斷爆發出呼喊聲:“反對剝削壓迫!”“我們要生活!”……
呂香兒的車行並不在鬨市區,車行許多黃包車車夫已經遊行示威去了。
按照呂香兒的指示,車行大鐵門緊閉,蔣怡平、財務人員、三個小車司機及五六個黃包車車夫守在院內,她帶來的二十個練武人員帶著各自武器分散於車行前後門附近,一旦風吹草動,他們會立即在鐵門外形成一扇盾牌,阻攔外來人員的入侵。
而彭局長派來的兩個警員正悠哉樂哉地在車行大廳喝茶。突然電話鈴響起,是彭局長打過來的:“呂老板,全市已經不再是車行罷工了,已經全麵罷商罷市了。遊行隊伍在衝擊市政府,市政府下令警員全員出動,保證各政府單位安全。情況緊急,我沒辦法,他們隻能撤回。要麼,我讓幾個家院護衛過來?”
“隻能這樣了。”多個人多份力量,呂香兒想彭局長家的護衛至少能夠起到應有的作用。
兩個警衛離開,彭局長家的護衛趕到時,他們已經完全不能進入車行。車行前門已經被百多人圍堵著。
車行前後門各十位位手持三節棍、九節鞭、流行錘的壯士在呼呼飛甩著。呂香兒吩咐過,儘量不傷到人,隻要把人趕走即可。
呂香兒仍是醜妝裝扮,她透過鐵門縫隙看著外麵圍堵的人群,心急如焚,這夥人中似乎有些人與她印象中的黃包車車夫不同,沒有樸實敦厚之感。更象是……她想起在蘆安鎮碼頭被曾家大少追趕時,他的隨從們就是這種模樣。對,雖然他們穿著補丁連摞的衣服,套著一件車夫外褂,但賊眉鼠眼中透出的狡黠、不安分,一看就是一副無所事事,但又惟恐天下不亂的街溜子。
相持了半小時後,圍堵人群中已經有人躁動不安,他們中有人已經挨到了鞭子,火辣辣地疼,不自覺地他們向後退了幾米。但立即就有人推著他們往前擠,其中有個身套車夫外褂的男人,額前頭發甩動時,恰好露出額角上的一道疤痕。
“誰先衝進去,誰就記功。”隻見這個男人振臂高呼著。他的話如強心劑,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嘶吼,旋即,更多人又被推向前,包圍圈旋即縮小。
“呯——”一個塞著油布的瓶子點燃後迅速地擲向守衛大門的壯士們,猝不及防,爆炸的油瓶灑落於他們臉上、身上,劃開條條血痕,有的衣服也燃著了。壯士們本能地撲滅身上的火,瞬間,他們被幾十男人圍著,武器再也無從施展。他們隻能拳腳相迎。
情勢越發危急,那幾位壯士在幾十人的圍攻中,應接不暇地防守。終究前門失守,已經有人猛砸鐵門。
“姐,怎麼辦?鐵門要攻破啦!”魯山子寸步不離地緊跟在呂香兒身後,一雙擔憂的眼睛望著呂香兒。如果鐵門被砸開,他無論如何先保護好呂香兒。
“姐,你先躲起來吧!我和山子哥攔住他們。”徐小慧也形影不離地緊隨著呂香兒,她做好最壞的打算,即使自己獻出生命,她得保護好太太。她已經沒有父母了,她不能讓若琳她們失去母親。
“躲哪裡?如果攻進來,小慧,你是有武功的,你先逃命。我的孩子就交給你了。”呂香兒未曾想到,車行竟是她人生中難以跨越的坎,她想到了她的孩子們。
“姐,若琳她們需要的是母親,而不是我。”徐小慧哽咽道。
“擒賊先擒王,把那個額角上有刀疤的男人抓住就好了。”呂香兒猜想刀疤男人是組織者。
“姐,交給我吧!小慧,你保護好姐。”魯山子答道。
門外撞擊聲已經越來越大,壯士們仍在與外麵人搏鬥著,或許他們知道壯士們不會傷害無辜者,有人不斷地把黃包車車夫往他們身邊推去。
魯山子戴上氈帽,穿好車夫衣服,帶好匕首,上了樓頂,踏至屋頂青瓦。突然他愣住了,青瓦上,一個蒙麵男人坐在屋頂,正冷眼瞅著下麵喧嘩人群。
魯山子瞬間意識到這就是奔著呂香兒來的蒙麵人。
蒙麵人也看見魯山子,他冷冷站起,看著魯山子。他已認識魯山子,第一次欲綁呂香兒時,是他壞的好事。
“太太與你有何仇?為何三番五次要害太太。”魯山子氣憤地質問道,並狠狠地出拳攻擊蒙麵人。
兩人在屋頂拳打腳踢,刀光劍影,難舍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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