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黎鴛柔正坐在辦公桌前,與一眾人視頻會議,手指靈巧地在鍵盤上敲擊著,屏幕上閃爍著一行行數據,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咖啡的香氣,靜謐而專注。忽然,手機的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她微微皺眉,聲音清冷而堅定地說道:“先暫停。”隨著話音落下,她隨手拿起手機,語氣平靜卻略帶警惕地問:“說。”
電話那頭,老先生的聲音急切而親昵,宛如一陣風吹入她的耳畔。“哎,黎丫頭啊,你忙不忙啊?有空來一趟嗎?”他的聲音透著些許緊張和不安。
黎鴛柔的心一緊,立刻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息,“出什麼事情了?”
老先生的眼神無意間瞥向躺在床上的年輕人,歎了口氣,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無奈與擔憂,“其實這事情吧,說大也挺大的,說小其實也非常的小,就是,顧小子嘔吐不止。情況有點危險罷了。”
她原本冷淡的麵龐,瞬間被一絲無奈的笑意所覆蓋,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嗬,你們一個個會看病的人打電話給我一個不會看病的,有什麼意思?跟他說,他不吃就餓死算了。”
電話那頭的老先生被這句調侃嚇得不敢再出聲,聲音變得小心翼翼,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走在刀尖上,“那個…我把手機給顧小子…你…你自己和他講。”
黎鴛柔心中暗自冷笑,隨即聽到那邊傳來微弱而沙啞的聲音,仿佛是在極度的痛苦中掙紮,“我難受。”這聲音中帶著委屈,讓她不由得心頭一緊,剛想掛斷電話的手頓了頓,情緒竟有些不受控製。
“你難受那也是你自己作的。”她的語氣雖是冷淡,卻隱隱透露出一絲不忍的關切。電話那頭的顧青宇靜默無聲,仿佛在這句無情的責備中感受到了她不易察覺的溫情。
黎鴛柔望向窗外,心中暗自思忖,這個年輕人究竟有多麼固執,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適,卻依然選擇無視警告。她的心情複雜,既想要責備他,又忍不住想要去關心,仿佛這一刻的寧靜也被他那份執著所打破。
夜色如水,彌漫在這個小小的病房裡,窗外的路燈透出微弱的光芒,映照在顧青宇那張被淚水浸潤的臉龐上。他的眼眶微微紅腫,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宛如一朵盛開的梨花,脆弱而又美麗。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彆…生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顫抖,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無聲的暴風雨,委屈得幾乎要窒息。每一個字都似乎從他心底深處擠出來,帶著無儘的懊悔和渴望。
黎鴛柔坐在病床前,揉著眉心,試圖平複心中的煩躁與無奈。她的目光遊離在一堆尚未完成的工作文件間,厚厚的一疊紙張如同她此刻複雜的心情一般,難以理清。感覺自己好像招來個活爹來了。她歎了口氣,語氣雖硬卻隱含著一絲軟弱,“我沒有生氣,你想太多了。”
“那你還來嗎?”顧青宇的聲音小心翼翼,像是走在刀尖上。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黎鴛柔,仿佛她的每一個反應都能牽動他的心弦。他的期待中透著不安,如同待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小動物。
黎鴛柔終於忍不住,語氣變得堅決,“不來了,自己作的後果要你自己負責。”她知道這樣說有些狠心,但她覺得,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明白一些事情。
顧青宇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紛紛落下。周圍的朋友們頓時慌了神,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轉為擔憂,“哎,顧小子,你彆哭啊!”急切地走上前,試圖安慰他,然而此刻,言語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就在這時,老先生突然站了出來,眼神中透出不容置疑的關切與憤怒,“哎,不是,黎丫頭,你說什麼了,顧小子都快哭成這樣了,他還是個病人,你就不能悠著點兒嗎?啊?!”他的聲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聾,令整個病房的空氣瞬間凝固。
顧青宇抽泣著,聲音微弱卻堅定,“要電話,電話給我。”他渴望著,心中那份對黎鴛柔的依賴在此刻被放大得無以複加。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期盼與絕望的交織,仿佛一隻受傷的小鳥,渴求著溫暖與安慰。
老先生無奈地轉身,看著這個可憐的小模樣,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一些,變成了無儘的憐惜,“你來!你今天必須給我來!這人都成這個樣子了!必須來!”他的聲音雖然大,卻透著無可奈何的關心,像是一股溫暖的潮流,將冰冷的空氣稍稍融化。
顧青宇再次帶著哭腔,向黎鴛柔傾訴著自己的脆弱,“黎鴛柔,我疼,我難受。”他的聲音如同在深淵中呼喊,回蕩在整個病房,令人心痛。每一句話都仿佛撕扯著黎鴛柔的心,讓她在內心深處不斷掙紮,最終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低低的哭腔,那聲音似乎帶著無儘的委屈與無奈,直擊她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她微微歎了口氣,心中無奈卻又有些動搖,柔聲說道:“好了,我忙完會去的。”那句承諾如同一縷春風,雖然簡短,卻透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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