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剛走出去沒多遠，陶然已悄然站在窗邊，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陷入了深思。
一旁的長老劉辰看著陶然，忍不住開口道：“師兄，你就算看上此子，也不能貿然將他加入我們宗門啊！萬一此子進去之後，害了其他門宗，或者說謀害我們門內弟子，這樣的風險性，千靈閣如何承擔？”
陶然臉色漠然，輕輕搖著手中的折扇，淡淡說道：“此子老夫有意收之，師弟就不必顧慮了！老夫看人一向很準，不會出什麼岔子。”
劉辰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師兄。你以前做事可從沒這麼唐突。自從你進入忘境之時，總是做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決定。難道真和你的意境有關？”
陶然沒有回應，隻是看著窗外的李飛，目光悠遠，輕輕扇了扇手中的折扇。
劉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憤然轉身離去。大堂內一時隻剩下陶然一人。
“忘境，忘境，”陶然輕聲自語，聲音中帶著幾分悵然，“難道是因為練就這忘我境界，才讓我越發的老糊塗？”
說完，他的身影如霧氣般一晃，悄然消失在窗前。
進入廣場後，李飛像其他修士一樣，邊走邊四處打量。
廣場上人聲鼎沸，熱鬨非凡，熙熙攘攘的修士們來來往往。
偶爾穿過人群，李飛還能瞥見幾名穿著千靈閣服飾的弟子，三五成群地有說有笑地從他身旁走過。
也許是彼此不熟，這些弟子並未認出李飛是剛剛被陶然引薦的新弟子。畢竟千靈閣是修仙界中的大宗門，弟子眾多，各自修煉的派係也繁雜多樣，與當年李飛在玄天宗時的情況頗為相似——每個弟子都屬於不同的派彆，很少跨派交流。
對於這樣的疏離感，李飛倒並不在意，甚至覺得反而清淨。若被人認出，免不了寒暄客套，甚至牽扯到各種人情關係，實在麻煩。
他放緩了腳步，邊走邊仔細打量沿途的攤位。廣場上的攤販與凡人集市大不相同，個個都至少達到了煉氣境界，甚至不乏築基期、結丹期的修士也參與擺攤。這些攤販售賣的物品五花八門，有法器、丹藥、符籙，也有靈植、獸骨等稀有材料。
通過觀察攤販與修士之間的交易，李飛發現這裡的交易方式主要分為兩種。
第一種是以物易物，即修士們拿出自己多餘或無用的物品，與他人交換有用的資源。這種方式雖古老，卻直接有效，隻要雙方達成共識，交易即可完成。不過，李飛也注意到，有些攤販擺攤數日卻無人問津，似乎這些物品並不對多數人有吸引力。
第二種是靈石交易，這是修士間更為普遍的方式。靈石分為下品、中品和上品三種品質，既是修士們日常交易的通用貨幣，也是修煉中不可或缺的資源。在靈氣不足時，修士可以通過吸收靈石中的靈氣來恢複自身靈力。品質越高的靈石，恢複靈氣的效果越強。此外，靈石在布陣時同樣消耗巨大，是修仙者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資源。
李飛漫步其中，對攤位上的各類物品並不急於出手。他的心態頗為輕鬆，畢竟靈石對他來說並非稀缺資源。從青雲手中繳獲的大量靈石，加上沙漠戰場上的戰利品，以及擔任王家坐鎮長老時所得的家族收益，李飛如今的身家已堪稱豐厚。幾十萬靈石傍身，雖然暫時獨行，但他毫無疑問已是一個隱形的暴發戶。
李飛在攤販之間穿梭，目光流連於攤位上琳琅滿目的商品。
法器、靈草、丹藥……每一樣都讓他覺得新奇，但最吸引他注意的卻是一摞摞符紙。這些符紙，有些已經繪滿了複雜的符文，而有些則是空白未描的。他盯著那些空白符紙，目光中帶著幾分興趣。
“道友，對符紙感興趣？”攤主是個滿臉笑容的中年修士，見李飛停下腳步，熱情地招呼道。
李飛點頭，撿起一張空白符紙，感覺紙質光滑細膩，散發著淡淡靈氣，顯然不是凡品。“這些符紙什麼等級的？”
攤主見李飛識貨，笑容更盛：“道友好眼力。這些空白符紙是二階中品，適合煉氣期和築基期的修士用來繪製基礎符咒。再往旁邊看，這些畫好的符紙有火符、爆破符、凝神符……都是三階上品，威力更強！”
李飛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盤算。他以前在宗門時，外出曆練都會收到長老發放的符紙，那些符紙通常為三階中品，由宗門符堂的長老親手繪製。可惜，如今玄天宗已毀，那些資源早已斷絕。
如今身上帶著的“雷炸”雖然威力驚人，但它是範圍攻擊，單一破壞力不如針對性的符咒來得全麵和靈活。他的目光落在攤位上幾張繪製精美的符紙上，其中幾張火符和土盾符尤其吸引他的注意。
“這些符紙怎麼賣？”李飛開口問道。
“這要看種類了。二階空白符紙，每張十塊下品靈石，畫好的符紙價格從五十到一百下品靈石不等。”攤主熟練地報出價格。
李飛沉思片刻，他的靈石雖說多，但還得精打細算。他決定先選幾張空白符紙，以備將來自己試著繪符，同時再挑幾張實用性強的符紙作為應急之用。
“我要三張火符、兩張土盾符，再加十張空白符紙。”李飛果斷說道。
攤主迅速將符紙遞給李飛，同時微笑著說道：“道友真是明智之選，這些符紙都是精心繪製的，保準威力強勁！看在道友爽快的份上，我給個優惠價，總共一百一十塊下品靈石。”
李飛點點頭，沒有討價還價，爽快地付了靈石，將符紙收入儲物袋中。
當李飛收好符紙，抬眼向廣場方向看去時，才發現這裡的修仙者比之前多了許多。夜幕下，廣場顯得更加熱鬨，四周的攤販亮起了各色靈燈，柔和的光芒映襯著靈草、法器和符紙，給人一種彆樣的繁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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