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華燈初上,還未到約定時分,護城河畔便已影影綽綽,彙聚了不少人。
且,這些人中,有平民百姓,有江湖義士,更有以汪經綸為首的一眾京城文人。
可謂魚龍混雜。
徐鳳元也早早的到了這裡,不過今夜他沒有乘駕他那奢華且具有標誌性的馬車,而是選擇了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出行。
在抵達京外後,他便讓衛煬拉響了白娉婷留給他的信號彈。
“世子,這麼晚了才約白姑娘……來得及嗎?”衛煬有些懷疑。
徐鳳元道,“她想殺我,又想報朝聖殿的利用之仇,必然會來此處,若我猜的不錯,她怕是會比我們還早到。”
“對了,既低調出行,就不要再叫世子了,叫我公子吧。”
“是。”衛煬應下,但也不由得好奇,“公子今晚是要與那汪經綸對戰的,將白姑娘帶在身邊,就不怕暴露身份?”
“嗬。”徐鳳元輕笑一聲,“你以為我今夜來此,當真是為了應戰汪經綸?”
“彆忘了,他不過就是被姬元慶逼迫至人前的一枚棋子,今夜,我們真正的目標……”
“是朝聖殿!!!”
“可公子不出麵,朝聖殿的人如何會行動?”衛煬不解。
徐鳳元道,“你替本公子出麵!還有,讓埋伏在暗的那些親衛都機靈點,隨時準備捉拿朝聖殿的人!”
“我替世子出麵?”衛煬聞言更加困惑。
然,徐鳳元將馬車的簾子掀起一角,指了指不遠處專屬於他的那輛奢華車駕,“我已讓人將馬車駕來,由你在外守護,傳話,與汪經綸對戰,而我,留在這裡暗中觀察,儘量抓捕到朝聖殿的核心人物!”
“可屬下不會詩詞歌賦,如何與汪經綸對戰?”
“這個給你,無論汪經綸要什麼類型的詩詞歌賦,就按上麵的應戰。”徐鳳元從懷中掏出一本做好了分類與目錄的詩詞集。
衛煬接過一看,整個人都驚得目瞪口呆,“這些……都是公子寫的?”
徐鳳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靜靜地看著人員冗雜的護城河畔,直到一陣香風拂麵,他才目光一沉,正色道,“來了!”
話聲剛落,一襲白衣,縹緲若仙的白娉婷便已出現在他的麵前。
對方那雙晶瑩剔透猶如寶石一般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他,“你怎麼知道本姑娘來了?看你體內並無內力,當不該如此啊……”
“何況,連你身側那名護衛都沒有察覺到本姑娘的來去。”
徐鳳元輕笑道,“你可聽說過一個詞?聞香識女人,有的時候判斷一個人的遠近來去,並非是通過內力和視覺,也有可能是嗅覺。”
“就你身上這股特殊的清香,本公子還從未在第二人身上聞到過。”
聞香識女人?
這個詞若是從其他男人口中說出,白娉婷一定會將對方當做是調戲自己的紈絝,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削掉對方的鼻子。
可徐鳳元目光澄澈,一臉認真,全無半分輕薄之意,倒讓她覺得這確實也是一種特殊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