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整個過程快速而人道,並不會過於引起生理不適。
隨後,屠宰師傅們開始了熟練的解牛工作,他們手起刀落、有條不紊。
不過一陣,牛皮、牛身、牛內臟,就被拆解完成,分門彆類地放在案板上。
阿彌站在觀察區,冷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現宰的牛肉,肉質保持著最佳的新鮮度和口感。肉塊表麵還帶著一層薄薄的膜,整體呈現出一種生動的櫻桃紅,紋理清晰、肉質緊實、彈性十足。得益於師傅們精湛的刀工,牛肉切緣整齊,也沒有多餘的脂肪或血跡,看起來乾淨又衛生。
阿彌是大客戶,老板特意讓她先挑。
因為花園餐廳以中西簡餐為主,經過和鄞穀的討論,他們挑選了牛肋脊部位和後腰部分的嫩肉,用於製作牛排,還拿走最好的腱子肉和雪花肉。
腱子肉比較緊實,富含膠原蛋白,非常適合慢燉或紅燒,雪花肉細嫩,是燒烤的上佳選擇。
此外,她還挑走牛肚和牛百葉,打算製成鹵味和炒菜。
前前後後,他們指定了約有大半頭牛的樣子。
從走進屠宰場後,阿彌的表情始終平靜如水,仿佛這一切對她來說再平常不過。
她淡定的模樣,引起了鄞穀的好奇,“南宮彌,你一點不害怕嗎?我感覺,很少有女生能直麵這種屠宰現場。”
阿彌麵向他,微微一笑:“這算什麼,我小時候見多了。殺牛、殺豬、殺羊,雞鴨魚肉,隻要能吃的能殺的,我都見過,而且那時的屠宰方式更簡單粗暴,可比這個血腥多了……雖然我也覺得動物很可憐,但是沒辦法,我不是素食主義者,該吃的還是得吃啊……”
鄞穀驚訝地努努嘴,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你不相信嗎?”長發的女子忽而狡黠一笑,“需要我給你詳細講解一下,殺豬的過程嗎?”
“這個……還是算了吧……”
“你是不是害怕了?”
鄞穀被她得逞似的表情逗笑,“彆開玩笑了,我是廚師,這麼可能會害怕這些……隻是看見生命在眼前逝去,總免不了感到惋惜……”
阿彌理解他的感受,也了然地點點頭,“我明白,君子遠庖廚……太多愁善感的人,可不適合做拿刀的廚子。”
說到這些,阿彌突然想起鄞穀成為廚師之前,是卡徠的機械師。
既然話題都已經繞到這裡了,她索性繼續問下去:“奇怪,你以前是卡徠的機械師,待遇那麼好,怎麼突然就不乾了呢?”
被提及往事,中年男人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模棱兩可地說:“這個嘛……犯了些錯誤。”
“什麼錯誤?”
新鮮牛肉在眼前被一塊塊切割開來,通紅的紋理,雪白的筋脈,沒有完全死亡的神經還在瘋狂跳躍,抖動的肉塊發出了生命最後無聲的嘶鳴。
“你說……人類沒有了身體,還可以繼續活下去嗎?”鄞穀看著還在忙碌中的工作人員,突然低聲自語。
阿彌不解,但她感覺後背有些發涼,“你這話說的……我不太明白……”
銀發的男人啞然失笑,遽然看向她,玩笑似的開口道:“如果我告訴你,我離開卡徠的原因是我殺了人,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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