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老院士苦笑一聲，臉上的皺紋仿佛更深了。
他緩緩抬起頭，望著天花板，喃喃道：“齊言啊，要是早幾年出現就好了……”
齊言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說道：“我不明白，這和您的背叛有什麼關係？”
楊偉老院士苦笑著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悠遠而沉重。
“你不會懂我們這些科研一線的院士在自己領域看到的風景……在這之前，我們和米國比，是有多麼的無奈多麼的絕望。”
“那時候，我們的技術落後太多，每一次嘗試突破都像是以卵擊石。看著米國在相關領域的遙遙領先，我們感到深深的無力。”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我曾經也懷揣理想，一心想要為國家的科研事業做出巨大的貢獻，讓我們不再落後於人。”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次又一次的差距，讓我的信念逐漸動搖。那種絕望和挫敗感，你沒有經曆過，是無法體會的。”
齊言憤怒地喊道：“但這也不是您背叛的理由！”
楊偉老院士低下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知道，我錯了。”
“可是，當時的我被現實的困境壓得喘不過氣來，最終走上了那條不歸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也沒有後悔藥吃了。”
齊言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無比敬仰的老人，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痛心，也有深深的惋惜。
他咬著嘴唇，久久說不出話來。
楊偉老院士看著憤怒又痛心的齊言，緩緩說道：
“孩子，我其實並沒有太過背叛祖國，不管你怎麼想，我也是這麼說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無奈和辯解。
聽完這些，齊言沉默了。
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滿了憤怒和疑惑，但此刻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思考。
他緊咬著牙關，臉部的肌肉微微抽搐著，似乎在努力克製著內心洶湧的情緒。
老院士伸出雙手，那雙手曾經為國家的科研事業付出了無數的心血，此刻卻顯得如此無力和滄桑。
他直直地看著齊言，也是直接坦然表示：“來抓我吧！把我抓起來吧！”
齊言繼續沉默著，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老院士伸出的雙手，腦海中不斷閃過曾經對老院士的敬重和如今這令人痛心的場景。
他的內心在掙紮，在痛苦地抉擇。
齊言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他想要立刻將老院士繩之以法，可心中又對老院士曾經的貢獻和如今的坦誠感到一絲猶豫和不忍。
這種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讓他陷入了極度的矛盾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裡隻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齊言依舊沉默著，不知該如何麵對眼前的這一切。
……
齊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
一路上，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好像靈魂已經脫離了軀體。
此刻，他癱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