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生在過去的二十七年來,從來沒被人這麼挑釁過調戲過,居然在這個時候被人愚弄。
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在破舊出租屋睡覺的第一個晚上,他就帶著滿腔的怒氣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季淮生是被硬床板給硌醒的,一晚上不知道翻身發了多少次。
現在全身都疼,他轉過身看見寧可還在睡,半個人已經快掉下去了。
季淮生看到自己的睡相有些尷尬,掰著寧可的胳膊往裡拽了拽。
寧可感覺有人拽自己,順便翻了個身,一睜眼就嚇了一跳,大聲喊了一句:“我去。”
“你去哪?”季淮生被這一聲喊得有些懵。
寧可揉了揉眼睛:“哦,生哥嚇死我了,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季淮生無奈的笑了:“忘記我在是吧。”
“嗯,這麼早就醒了?”寧可打了一個哈欠看了一眼時間:“才十點半。”
“是挺早的。”季淮生躺平看著天花板,上麵的燈泡還掛著厚厚的灰,他看著又嫌棄又難受,乾脆腦袋轉到一邊去。
寧可伸了個懶腰就起床了,他低頭看著季淮生:“吃麵不,生哥。”
“麵?什麼麵?”季淮生問了一句。
寧可說:“青菜掛麵,再加一個荷包蛋。”
季淮生點了點頭:“那行吧。”
寧可看了季淮生一眼,就掀開被子去洗漱了,洗漱完直接去了廚房。
季淮生聽到了好幾聲打煤氣的聲音,打了好幾次都沒打著。
寧可走進臥室拉開抽屜拿了個打火機出去,點了一下才把煤氣灶打開。
“你這煤氣安不安全啊?”季淮生聽著這動靜有點害怕,朝廚房喊了一句。
寧可應了一聲喊道:“沒事的,生哥,我常年開窗呢。”
季淮生蹙著眉搖了搖頭也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
他徑直走去衛生間,打算先洗漱,開燈的時候啪的一聲,那個詭異的破燈泡居然爆掉了。
“寧可,這衛生間的燈爆了。”季淮生喊了一聲。
寧可轉過身笑了笑:“沒事,我一會換一個,經常這樣。”
經常這樣,季淮生蹙著眉拿起昨天那個刷到自己牙齦出血的劣質牙刷擠了點牙膏。
他黑燈瞎火的在衛生間裡刷牙,正彎著腰認真的刷著牙,腦子裡想著一些事情,寧可突然站在了身後。
“我靠!你乾嘛呢,嚇我一跳。”季淮生一抬頭就從鏡子裡看見寧可站在後麵。
寧可笑笑:“生哥你膽子這麼小啊,我進來換燈泡,我以為你聽見了呢。”
季淮生一嘴的牙膏沫子:“你走路沒動靜,我壓根沒聽見。”
“你走神了吧。”寧可踩在浴缸上麵擰著燈泡。
燈泡上麵的灰落下來,季淮生嫌棄的扇了扇:“太臟了,寧可,真的好臟。”
“你不是還沒洗臉麼。”寧可換上燈泡啪的一聲跳下來。
季淮生漱著口抽空看了寧可一眼:“這上天入地的,挺厲害你。”
寧可嗤笑了一聲:“生哥,是你太不沾人間煙火了。”
“你麵煮好了?”季淮生刷完牙在手心哈了一口氣。
“煮著呢。”寧可把換下來的燈泡扔進衛生間的垃圾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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