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未聲雙眼閃爍著癲狂之色,大聲道:“取曹樂陽項上人頭者賞金千兩!”
“活捉丞相之女者,本王賞千戶侯!”
刺客們眼中閃著濃烈殺意,朝曹樂陽和他身後的上官嫚姝殺去。
廝殺慘烈,直到高亢的笛聲陡然一頓,瘋狂進攻的毒蟲萎靡下來,國公府的侍衛們才緩了口氣。
隗未聲瞥了眼緩緩走進身旁的豔麗女子,幽幽歎道:“蟲師姑娘累了?你這時候停下來,豈非有意縱虎歸山?”
“王爺說笑了,蟲師不敢尋私。”
那女子說著朝著正努力搏殺的魏五努了努嘴:“曹必手下那位將領當真勇猛,有他在此隻怕今日難取曹樂陽性命。”
隗未聲撫了撫鬢邊青絲,柔聲道:“姑娘乃暗部四使之一,若取不下曹樂陽的腦袋還有何麵目去見你家玄主大人?”
他身姿放鬆、神態柔和,蟲師卻分明從這淡然語氣中聽出一股肅殺之意!
她暗暗握緊手中骨笛,謙和道:“蟲師不擅武藝卻能以禦蟲助王爺,可此地距離彬城不遠,那位曹家二少奶奶剛剛助荊州牧撫慰了災民,孫泰岩感激之情尤盛;荊州都督李政又是曹必舊部,稍後必會率軍來救援。此番偷襲我們雖占先機,但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更何況曹樂陽的夫人已在尉遲九的掩護下逃往江陵,若江陵太守出兵來襲,咱們必會腹背受敵,到時……”
“我總算知道大蕭玄主為何會敗在銀麵修羅的手下了!”
隗未聲居高臨下睥睨著麵帶戒備的蟲師,不屑道:“豁不出自己的性命怎能將仇敵拉下馬?選擇與爾等合作是本王錯了!”
“莫不是你們玄主與曹必做了什麼約定,使者彆是有意放水吧……”
被那雙妖冶的雙眸一瞪,蟲師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她急忙將目光移至戰場,極力保持鎮靜,輕聲道:“暗部與魯國公周旋多年,不知有多少大梁暗探死在咱們手上,即便暗部想與之結盟,曹必也絕不會同意。”
“倒是王爺,仿佛對曹樂陽的妻子、那位寧順縣主很感興趣!”
隗未聲笑了,“姑娘看出來了?”
蟲師玉手輕抬將骨笛挽了個花樣,輕聲道:“世人皆說王爺愛美色,我不知那孟家小姐是個什麼模樣,但既能入王爺法眼,想必是個絕色佳人!隻是不知王爺究竟看上她哪一點,難不成隻因她是曹樂陽的女人便叫王爺上了心?”
“阿姈可是個妙人!”
隗未聲似是想起什麼趣事,眼中竟泛起絲絲笑意。
“她得大梁皇帝青眼,卻對未來國公夫人之位沒興趣,加之被曹樂陽薄待,本王或可與之聯手,故而想賣個人情給她。”
“可若玄主不滿隻管派人去追,本王絕不阻攔!”
蟲師這臉上浮上笑意。
“不用了,那位夫人死不死不甚要緊。蟲師還有其他任務,隻能助王爺到此,還請王爺見諒!”
“我還想勸王爺一句,窮寇莫追!經此一役曹家侍衛損傷大半,王爺還有機會。更何況即便曹樂陽回了京都,等待他的也未必是什麼好日子!”
隗未聲不置可否,隻道:“尊使好走,本王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