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禦書房那邊,蕭政本來處理完了政事還休息一會了,沒想到卻有人通報永寧侯來了。
“他這兩日倒是活躍的很。”
蕭政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畢竟平日裡總是很低調的永寧侯這兩日聽說可是沒少出去喝花酒啊,恐怕也是因為溫喬進宮讀書了,京城裡的這些人覺得永寧侯府能重新站起來了,這才紛紛約他出去應酬,就是不知道溫叢慶借了女兒的光,會不會善待溫喬了。
現在下麵的內務大總管薑從安聽出了蕭政話中的不喜,隻知道永寧侯恐怕是得不到什麼好臉了,一時也不知道蕭政是見還是不見。
“叫他進來吧,朕正好也想看看他又打什麼主意。”
薑從安應了一聲,腳步匆匆的就出去通知溫叢慶了。
不過他可不會跟溫叢慶多說什麼。作為從小就跟在蕭政身邊伺候的人,他對蕭政的脾氣也是極為了解的,蕭政不喜的人他不會跟他有太多的交流,否則他也不可能從蕭政身邊伺候這麼久。
溫叢慶進來先行了個叩拜大禮,就在他額頭貼地,腦門都開始冒汗的時候,蕭政終於大發慈悲的“想起”來地上還跪了個人了。
“起來吧。永寧侯這個時辰進宮有什麼事?”
溫叢慶一直對當年長樂公主的死感到心虛,若不是真的想為侯府多謀一些好處,他是萬萬不會進宮的,生怕哪句話說不合適再讓蕭政察覺出來了什麼。
“謝皇上。”
溫叢慶從地上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在腦海裡迅速回想了一下剛才組織好的語言,這才開口道,“皇上,喬喬是微臣剛從鄉下接回來的女兒,這幾日在府中和微臣的進一個女兒溫綺相處得極好。微臣今日來打掃皇上,鬥膽為微臣另一個不成器的女兒求一份恩典……”
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心虛,溫叢慶總覺得後背汗淋淋的,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怎麼說,可偏偏蕭政就坐在龍椅上,大有一副你不開口我也不問的意思。
溫叢慶不動聲色地搓了搓手,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微臣那個不成器的女兒雖然年紀也已經不小了,可是就是愛粘著喬喬,知道喬喬進了宮讀書,她這幾日是在府中寢食難安的。女兒家的感情微臣也不懂,隻是綺綺總是想跟喬喬在一起,微臣這才不得不進宮,想讓綺綺也來陪著喬喬在宮中讀書。”
溫叢慶話音剛落,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龍椅上的蕭政好像笑了一下,頓時心裡放鬆了一些。
若是皇上現在心情不錯,說不定剛剛他說的話皇上就能同意了。
隻是他沒看到的是,蕭政笑的可不是什麼高興地笑,而是嘲諷。
當年就是溫叢慶花言巧語的騙了長樂,娶了他唯一的妹妹,最後還讓他的寶貝妹妹因為難產撒手人寰。這麼多年來雖然他沒有找到什麼證據證明是溫叢慶從中搞的鬼,但是他就覺得這件事和溫叢慶有脫不開的關係。
他還沒先溫叢慶的麻煩呢,沒想到溫叢慶先進宮來給他找上麻煩了。
“是嗎?當日喬喬進宮住了一夜,朕第二日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的時候,不巧就看見了喬喬胳膊上有傷,朕還以為是喬喬在侯府受了什麼委屈呢,沒想到侯府裡倒是和諧。怎麼,溫綺不覺得是喬喬回去搶了她的位置?”
蕭政不陰不陽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嚇得剛從起來爬起來沒多久的溫叢慶立馬又跪了下去,看的蕭政心裡更是煩他。
就這個德行,當年他到底給長樂灌了什麼迷魂湯,才叫長樂不顧他和母後的勸阻,執意下嫁?
“微臣不敢,小女更是不敢。是微臣這兩日一直忙著高興能把喬喬接回來,反而忘了好好關心關心喬喬了。喬喬胳膊上的傷恐怕是之前在鄉下弄出來的,綺綺一直很敬愛喬喬,怎麼可能有這種心思呢。等微臣一會回府……不,等喬喬下了學出宮回府,微臣一定去她院子裡好好看看。”
“行了,你起來吧,動不動就跪,朕又不會吃了你,到底長樂與你夫妻一場,朕就算是不給你麵子,也得看在長樂的麵子上對你寬容幾分。此事朕知道了,待朕考量過後再跟你說,你先回去吧。”
蕭政的語氣一下就放鬆了下來,嚇得溫叢慶又從地上站起來,連連應著“是,是”,等到他出了禦書房的門才覺得腦門上壓著的大石頭被人挪開了。
“喬喬今日可是去了慈寧宮用膳?”
蕭政站起身來,薑從安立馬應了一聲,隨後又去安排聖駕,準備往慈寧宮的方向去。
蕭政到的時候,溫喬正在哄著太後,本來精神疲憊的太後這個時候應該午睡了才是,沒想到還能坐著和溫喬說笑,這倒是讓蕭政有些驚訝了。
“皇帝不在養心殿休息,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哀家這可是剛用完午膳,沒有多的了。”
太後心情好,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幾分揶揄。
“臣女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溫喬福下了身子請安。
“起來吧。今日朝政不忙,朕過來給母後請安,順便看看喬喬適應得怎麼樣。”
“多謝皇上掛念,臣女一切安好,皇子公主們也都是好相處的,臣女很是高興。”
不好也得說好啊,淨問些廢話。
溫喬心裡嘀咕。
“按理來說朕是你的舅舅,你都知道管太後叫皇祖母了,怎麼不叫你管朕叫聲舅舅聽聽?”
蕭政心情好,也願意逗逗小姑娘。
“皇帝說什麼呢!喬喬年紀下,不經逗,你若是想聽她叫聲舅舅,那必然得多賞給她些寶貝,讓她見著你的好了,她才肯改口。你這空著手來就想叫她喚你舅舅,就是喬丫頭可以,哀家也不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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