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來說,伺候溫喬比在宮中都還要自在呢。
更彆說溫喬其實平日裡的事兒並不多,生活起居溫喬都自己就辦了,一般也不叫她們插手,她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和溫喬說說話,偶爾有些什麼順手的小事兒幫溫喬做了,平日裡溫喬是不需要她們怎麼精心伺候著的。
相對來說,從溫喬這裡反而讓她們兩個人感到更放鬆。
“奴婢是一心為了小姐的身體著想,沒想到小姐還這樣打趣奴婢。小姐要是再這樣的話,以後奴婢再也不管小姐做什麼事兒了。反正說的多了,小姐還會拿這個事兒反過來在嘲笑奴婢一頓,奴婢才不願意乾呢!”
畫屏在私底下比較放鬆的時候也是很俏皮可愛的,平日裡或許總是一副穩重的樣子,她也覺得有些疲憊了,如今私底下隻剩下她和溫喬兩個人,這嬌憨的一麵也就溫喬有機會能看到了。
瞧著她這副模樣,溫喬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輕輕的笑著。
畫屏也覺得這麼多年來,她很少看到有人能笑起來如此的治愈,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好像剛才溫喬嘲笑她的事兒也被她忘記了一般。
“好了,上次李彥蘭送來的那兩個丫頭我翹著也都是本分的,明天就叫喻靈進來收拾屋子把,至於鳴朝嘛,就叫她清點清點現在咱們小院中的東西,看看我那個好繼母都帶了些什麼來的。”
溫喬輕輕吩咐著,隨後又想著老是這麼小院小院的叫著,也不太好聽,便想給自己的小院起個名字,等著進宮的時候叫皇帝再賜一幅字給她,到時候就這麼響當當的掛在門麵上,侯府裡的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看著心裡也該有點數,能給她免去不少的麻煩。
上輩子的時候她的小院叫“依明院”,也不知道是老天注定還是怎麼樣,明明當時她剛回來給自己的院子起名字的時候還不認識蕭明赫這號人物呢,卻還是起了這個名字,如今仔細想來,的確是叫她心裡直犯惡心。
這個名字不好,她這輩子要換一個吉利的名字。
好不容易哄得畫屏這丫頭走了,溫喬確定房門外沒有人守著,一骨碌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翻出來剛才她畫的圖紙,又從最底下抽出來了一張,上麵赫然是一對耳墜的模樣。
沒錯,這和長樂公主當年留給她的那對耳墜一模一樣。
她把這個圖紙畫出來,就是為了再找外麵的匠人重新打一副好放在房中,用於混亂旁人的視聽,若是她猜的不錯的話,蕭明赫來侯府的第一件事兒應該就是先把她這對耳墜的事兒跟溫叢慶說。
不過他不會跟溫叢慶說的那麼詳細,比如這對耳墜具體是什麼作用的,估摸著他也隻會叫溫叢慶幫忙一塊兒找一找這耳墜的下落。
或許蕭明赫進出她的房間並不方便,可溫叢慶作為侯府的主人,去哪裡還不都是他說了算的?這整個侯府就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為了避免到時候再麻煩,溫喬還是決定先打一副假的出來放在身上,到時候若是被溫叢慶拿去了,她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反而還能看著他們這些貪得無厭的人被耍的團團轉。
隻要一想到那個場景,溫喬就忍不住想笑。
不過她倒也沒那麼傻,不會讓人真的打一副一模一樣的耳墜出來了,要是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萬一鐵騎軍隊也認錯了,那不就完蛋了。
仿製品畢竟隻是仿製品,上邊還有很重要的一個記號沒有體現出來,溫喬也並不打算把那個記號畫上去,反正這些人頂多也隻是知道那耳墜大概長什麼樣子,並不知道它其實還暗藏玄機。
溫喬都已經想好了,等著這對耳墜打出來了,她也不放在屋裡頭,就成天掛在自己的耳朵上,時刻被人瞧著,估摸著也就不會有人覺得這對耳墜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再一個,估摸著蕭明赫現在還覺得溫喬並不知道這對耳墜的真正用途是什麼,溫喬也不打算暴露她自己知道的這件事兒,所以便想著把這個耳墜掛在耳朵上,就當是一對普通的耳墜罷了。
不過她掛的是假的,到時候蕭明赫若是真的想辦法從她這兒騙取耳墜的話,溫喬也會把這個假的耳墜給他,到時候蕭明赫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等著他真正準備去號令鐵騎軍隊的時候,卻發現那些人都不聽他的,那場麵才叫一個好玩兒呢。
溫喬心裡惡趣味的想著,甚至還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便是在這黑夜裡都忍不住叫人想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月光透過窗子灑在了溫喬的房間裡,溫喬從衣櫃的最底層摸出了一套夜行衣,悄悄的從窗戶翻了出去,便往溫叢慶的書房那邊去了。
即便是不知道蕭明赫什麼時候會來侯府跟溫叢慶談事兒,但是她早一點過去蹲點兒總好過到時候被打的一個措手不及,而且溫叢慶和蕭明赫都不懂武功,碰巧她也是一個隻懂點三腳貓功夫的,自然不會察覺出來外頭有人偷聽他們說話。
溫喬一邊走一邊從心裡盤算著時間。
她心中有預感,今天晚上就一定會有收獲。
果不其然,她貓著身子到溫叢慶書房的時候,溫叢慶的書房裡還亮著燈。
平日裡溫叢慶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而且溫喬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溫叢慶還從外頭和人喝酒呢,若不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這一會兒溫叢慶應該已經睡死在哪個小妾的溫柔鄉裡了,又怎麼可能還在書房裡處理事兒呢。
溫喬穩住重心,沉著氣便跑到了溫叢慶書房的窗戶底下,果不其然就聽著書房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正是她恨之入骨的蕭明赫。
“表妹手中的那副耳墜與我來說是極為重要的物件,若是永寧侯能幫孤拿到他的話,算孤欠了永寧侯一個大人情。到時候隻要孤登上了皇位,永寧侯想要什麼,孤都能給你。隻是有一點,這耳墜的事情不可叫溫喬知道,否則怕是她並不願意輕易的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