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內倒是安靜了許多,放眼望去隻有為數不多的人在竭力徒步,但無一例外皆是氣靈境以上的天驕存在。
尤其是名列前茅的兩人,即使相隔甚遠,趙無妄都隱隱感受到一股盛氣淩人的氣息,恐怕與他全盛時期相比,都不遑多讓。
隻不過在這峽穀中有著天然的威壓,強如這些天驕也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被鎮壓的癱軟在地進退維穀。
這一路考驗的是氣血,是每一位修行者的根基,但凡氣血虧虛終將兩眼一抹黑,被鎮壓長眠於此。
不過敢踏上峽穀終究有些底氣,很少有人會止步於此,隻是速度的快慢有些差距。
尤其靠近獄門關時,即使步入通玄境者都將被迫放慢了腳步,更有甚者往往需要一炷香乃至更久才能邁出下一步。
然而,明明隻剩一縷氣源的趙無妄,從始至終邁出的步伐都有條不紊。畢竟以他如今的肉身強度,幾乎可以無視此處的威壓。
可在眾人的眼裡,他就像個怪物似的,拄著拐杖竟然比他們還走得快!
“好恐怖的肉身力量……”
“此人是誰?天獄中何時出現這樣一位體修,居然從未聽說過……”
麵對這麼多雙火辣辣的目光,即使是趙無妄的臉皮都險些受不了,忍不住打趣道:“諸位,我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忙自己的去吧……”
眾人聞言這才麵露羞色,重新聚精會神踏上自己的征途,但還是有不少人,忍不住瞥向他偷偷打量。
行至半途,趙無妄忽然眉頭輕挑,駐足低頭審視腳下,似乎察覺到一絲非同尋常。
“這土囊不對勁……”
自從融合界碑於神魂之內,他的感知今非昔比,特彆是對於天材地寶的嗅覺,變得格外敏銳。
思索片刻,趙無妄索性蹲下身子,用樹枝扒拉著土囊一探究竟。
這怪異的舉動再次引起眾人的圍觀,隻是礙於此地特殊,大多數人自顧不暇,雖好奇卻也一時之間無人上前打擾。
本就衣衫襤褸的趙無妄鍥而不舍的挖呀挖,不知不覺一路挖到人群的最前方,此時更是被塵土染得蓬頭垢麵。
不過趙無妄不以為恥,反而雙眸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抬頭望向麵前的白衣青年道:“麻煩挪一下腳。”
“嘩眾取寵!”白衣青年不屑的瞥了一眼,繼續就地調養身息。
“慕少絕,不如你讓一下,我倒是好奇這位兄台要乾什麼。”
“許君安,你在教我做事?”
“你看你,說話還是這麼衝,容易得罪人……”
“嗬,我七絕觀做事向來隨心,更不需你蒼安院指手畫腳。”
兩人爭鋒相對暗自較勁,讓峽穀本就沉重的氣氛增添了三分壓抑,尤其得知兩人的身份後,眾人眼中多了幾分凝重。
天獄山脈地鄰瓊山郡,而無論是七絕觀亦或是蒼安院,可都是郡內的名門望族,兩人真鬥起來,唯恐殃及池魚。
怪不得兩人能在這峽穀徒步中脫穎而出,以兩人的實力,恐怕在各自的門派中都是佼佼者的存在吧。
“挪個位而已,沒必要這樣吧,難道你還能賴在這不走?”
突如其來的聲音瞬間打破兩人的僵持,將眾人的視線齊刷刷拉回到趙無妄的身上。
“他怎麼敢的?”
“就算有點事,可畢竟麵對這兩位爺……不知道禍從口出嘛?”
議論紛紛的聲音此起彼伏,引得許君安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趙無妄,不過不等他開口打招呼,慕少絕先一步怒目而視:“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我覺得許兄說的不錯,過剛易折……”趙無妄不甘示弱與之對視。
“就憑你?”
“怎麼,你想在這動手?”
慕少絕橫眉冷對,幾度就欲出手但最終還是冷靜下來。畢竟,身為體修的趙無妄在此地有著天然的優勢,況且還有許君安在一旁虎視眈眈。
於是,他強忍心中的怒意憤憤離去,隻留下一句話在峽穀中回蕩:“隻會玩泥巴的玩意,不配我出手。”
趙無妄懶得逞口舌之爭,眼見對方挪開腳步,當即屁顛屁顛的繼續挖土。
“這裡到底有什麼?”
眾人心中越發疑惑,倒是許君安率先反應過來,竟然放下身段與趙無妄一絲刨土,其餘人見狀雖不知緣由,同樣加入了行列如法炮製。
一時間,天驕徒步之爭居然成了刨土大賽,各個麵朝黃土背朝天,大汗淋漓卻不知疲倦的挖掘。
許久之後,趙無妄身前的土坑中突然金光乍現,隻見他手捧一坨細沙仰,樂嗬嗬的傻笑著從中摸爬而出。
“這是——【土靈礫】!”
不知是誰激動的吼了一聲,當即引得眾人目光灼灼的緊盯趙無妄,就連遠去的慕少絕都不由駐足回眸。
“兄台,可否將這【土靈砂】轉讓於我?”許君安迫不及待道。
也難怪他如此激動,畢竟他已修行至氣靈境大成,若想更進一步,自然少不了天材地寶的輔助,況且此物與他修行的屬性極其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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