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天絕嗎？”
在不動用界碑的情況下，趙無妄唯一想到，能媲美慕千秋的隻有這具傀儡。
“他雖能護住你一人，卻不能對慕千秋構成威脅。”
“商前輩還有其他方法？”
“鄙人想把身上的魔煞渡於你，屆時你必然實力倍增。”
“這……”
趙無妄聯想到鈴蘭的模樣，頓時有些猶豫，況且韓詩茵曾言，自身體內初聚煞胎，若是再引魔煞入體，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你能煉化妖煞，必然有不為人知的手段……其二，鄙人有一源術，可以輔助你掌控魔煞。”
“恕晚輩直言，前輩為何不自己煉化魔煞，步入源丹境呢？”
聞言，商鬱離麵具糾結的沉默，許久之後忽然鄭重其事道：“你知道寶塔第六層是什麼嗎？”
“什麼？”
“當年鄙人初到瓊山郡時命懸一線，無奈之下用最殘忍的方法，為自己續命……”
“你將自己煉成血傀？”
“非也……所謂的血傀，不過是慕千戴盜用我部分的研究成果，鄙人將自己煉成的是天元寶器！”
趙無妄震驚，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燈為魂，塔為身……但鄙人若是想要進行下一步人器合一，必然需要心無旁騖……奈何魔煞最是蠱惑人心。”
商鬱離理了理思緒，繼續道：“若是時間充裕，鄙人倒是可以慢慢消化魔煞，但鄙人想慕千秋應該不會給這個機會。”
趙無妄麵露難色回應道：“非我不願，怕隻怕煞胎徹底成型，而我萬一失控，瓊山郡必然生靈塗炭。”
“之前鄙人也有這個顧慮，不過真到那個地步，鄙人已然寶器大成，可以助你將煞胎封印於雷天絕身上。”
“有把握嗎？”
“十之八九。”
趙無妄思索片刻便肅然點頭……不隻是慕千秋的壓力迫在眉睫，還有他想嘗試憑借這件事，看看能否與對方交心。
畢竟商鬱離身份神秘且學識淵博，此等人才自然想要結交，奈何相處不久難以摸透人心，恰巧借此機會，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必要。
事不宜遲，兩人知會眾人後，當即尋一處幽靜且隱蔽的荒山渡魔閉關……
商鬱離布陣，趙無妄調息……山中似無歲月流逝，一晃過去半月，趙無妄感覺做了場夢，夢中他看到另外一個自己，通紅的雙眸，笑容詭異且血腥。
“屏氣凝神，你是你……你隻是你……”
商鬱離在一旁聚精會神的指導，他同樣知道煞胎的可怕，但阻礙不了對藝術的追求……無他，煞胎既是威脅，卻也是一個人的第二條命……
隻要功成，那麼他的方向就沒有錯……他將自己煉製成天元寶器的關鍵一步，就有了重大的突破。
當然，趙無妄並不知道對方是拿他的命當做實驗……好消息是，兩人都不希望這場實驗失敗。
此時，趙無妄額頭滲汗麵目猙獰，周身自主燃燒的火焰隨風搖曳，顏色在黑、青、紅、藍……之中隨意轉化，每一次轉化就引得天地風起雲湧。
“撐住啊……”
商鬱離目不轉睛盯著趙無妄，他能感覺成功的曙光近在眼前，可眼見對方皮膚皸裂好似隨時支離破碎，不由心頭一緊。
哢嚓……
布置陣法的源石，接二連三源氣耗儘而開裂，失去控製的火焰，霎那間席卷四麵八方……
“不可能……不可能會失敗的。”
商鬱離自言自語，其中的每一步他早已了然於胸……魔煞與神魂乃是寄生，亦是共生，其並不介意將自己的力量施共享，明明按部就班可以輕易掌控的。
可眼前的魔煞竟然要玉石俱焚般暴怒，他在爭奪這具肉身的控製權。
“怎麼會這樣，魔煞初期向來潛伏為主，潛移默化影響人的神智，最終致使宿主走火入魔……可有【禦魂訣】在，不該在此時爆發……”
商鬱離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瞳孔猛然間放大，不可思議朗聲質問道：“小子，你在乾什麼！”
此時，趙無妄無心回答……他極力催動念火將魔煞徹底包裹，並以魔煞為誘餌，勾引煞胎驅逐自己的體內。
“膽子真大……以你的神魂根本不可能完成這一壯舉，你不怕神魂俱滅嗎？”
商鬱離呐喊道，不過他的眸中非但沒有慌亂，而是是躍躍欲試的迫切……甚至忍不住握緊雙拳，心中分外激動。
“知音啊……你懂得什麼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藝術……鄙人沒看錯你，敢於為藝術的真諦奉獻……你真棒……棒極了……”
當然這舉動並非趙無妄事先謀劃，而是過程中覺察到煞胎後，臨時起意小試牛刀……結果的確可以將煞胎融於念火，永絕後患。
可惜事到如今，他發現自己進退維穀……魔煞、煞胎、神魂，三者之間藕斷絲連，稍有不慎不隻是自己無法清除煞氣，更可能會神智錯亂淪為白癡。
“商前輩……”趙無妄不知所措的叫喚了聲，他感覺這條道上自己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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