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戴生辰在即,本闕主可沒有太多的耐心……”
眼見三人默不作聲,趙無妄隨即使了個眼色,雷天絕不帶半分猶豫,當即拎起其中一人,撕成碎片。
血染當空,撒在僅存的兩人身上,斑斑點點甚是瘮人……兩人不約而同的抹去臉上的血漬,忽然相視一笑,毅然決然的當場自戕。
手足情深,共赴黃泉……
“難得……”
趙無妄向來不吝嗇對有情有義之人的欽佩,亦如當初許君安為了妹妹拔劍相向,事後他仍可以不計前嫌,與許家結交。
事出有因,情有可原……隻可惜,這四人道不同,不相為謀。
正當趙無妄親自為四人立碑之際,碎裂的爐鼎碎片,莫名懸浮於半空之中,重新拚接成一座密布裂縫的爐鼎倒扣。
不多時,一道身著暗夜道袍的人影,緩緩從鼎內走出。臉上雖未戴著鬼麵麵具,卻也是模模糊糊令人看不出其真實的容貌。
“枉我千算萬算,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如你這般人物,應該趁早趕儘殺絕,而不是給予你時間成長。”
“怎麼稱呼?”趙無妄淡然道,畢竟對方隻是附著在爐鼎上的一縷神魂,對他構不成絲毫威脅。
“暗夜閣主——殷懷夜。”
“幸會。”
殷懷夜微微點頭,突然話鋒一轉打趣道:“趙無妄,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天命之人……不可為敵,反之輕則身消道殞,重則家破人亡。”
“可能吧……所以殷閣主願意息事寧人嗎?”
“糾結啊……你收服可不是玄靈兵,哪怕是天元寶器,說不定我都能睜一眼閉一眼……卻偏偏是鎮壓萬古的【天獄界碑】。”
殷懷夜搖頭歎息,像是在沉思自言自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不說這個……豐年兄可還好?”趙無妄扯開話題,暗自恢複自身。一縷神魂雖無需擔心,就怕對方真身就在附近……況且這附近不止對方一人吧。
“這臭小子被我關禁閉了……天生反骨的玩意,若不是他故意隱瞞,恐怕我早已將你拿下,而不至於白白損失四員大將。你也知道……我暗夜閣人不多,但各個都是精英。”
“看得出殷閣主的愛才之心,若是我的話早就將殷豐年大卸八塊……不過話又說回來,殷閣主當真不考慮與我握手言和?”
“方才不正在考慮中……哈哈……畢竟是鎮壓萬古的【天獄界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相同的話重複從對方口中說出,但其中的意義卻截然不同……趙無妄明白,第一次是說給他聽的,第二次更像是說給殷懷夜自己。
暗夜閣雖為瓊山郡的一流勢力,但放眼整個世界又能算得了什麼……若趙無妄是他口中的匹夫,那他殷懷夜在更強的人眼中,又何嘗不是。
許久,殷懷夜釋然微笑:“生辰宴見。”
下一刻,爐鼎轟的一聲煙消雲散,而殷懷夜的身軀漸漸模糊,直至徹底消失。
見狀,趙無妄長籲一口氣,仰望七絕觀的方向若有所思……
天空泛白,趙無妄已然生龍活虎,經此一戰受益匪淺……甚至他隱隱感覺,離自己設想的路更進一步。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道清脆的鈴鐺聲,隨著視線焦距拉近,韓詩茵的身影逐漸清晰。
“你怎麼過來?”
“七絕觀的飯可不好吃,你一個人呀,我總歸是不放心。”
趙無妄微微一笑,審視對方片刻,突然開口:“我們應該算得上患難與共的朋友吧……你若是對我有所圖,完全可以直言的。”
方才禁令解除,趙無妄恢複勢力的那一刻,他隱約察覺到,有一股熟悉源氣波動正對這個方向躍躍欲試。隻是不知為何,遲遲不曾真正動手。但見到來人,又仿佛不言而喻。
從韓詩茵登門拜訪起,趙無妄就從未對對方放下戒備之心,不過念在七絕城出手相助的份上,他願意給對方一個坦誠相待的機會。
聞言,韓詩茵臉上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不自然……很快又習慣性的上前攔住趙無妄的胳膊,打趣道:“我就是圖你這個人……你會娶我嗎?”
“我認真的。”
“誰不是呢……咯咯……”
趙無妄眸中略帶失望,聲音有些疏遠道:“走吧。”
隨著他的口哨聲響起,黑雲踏雪駒屁顛屁顛的從某個角落疾馳而來……兩人雖共騎一馬,但中間似乎隔著一重山。
趙無妄沉默不語,韓詩茵心事重重……許久,韓詩茵忽然抱緊趙無妄的後腰,將頭緊緊靠在趙無妄的背上,輕聲道:“這馬有名字嗎?”
“還沒取。”
“叫天涯吧……”
“鮮衣怒馬,浪跡天涯嗎?倒是顯得灑脫。”
“是吧。”韓詩茵喃喃附和,心中想的卻是另外四個字:咫尺天涯。
不知不覺,前方居然出現一座車水馬龍的小鎮,鎮子口沒有牌匾,但有一座三丈高的巨石矗立……巨石上赫然雕刻兩個紅色大字——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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