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歌從深沉的睡眠中蘇醒,晨曦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疲憊的臉上。短暫的休憩讓他恢複了些許精力,一想到那些仍深陷陳家囚牢的苦難之人。
秦風早已在起來,盤坐在一旁打坐,徐長歌起身和秦風說了句:“我去看看洛依。”
帳篷內靜謐昏暗,洛依靜靜地躺著,麵容蒼白如紙,毫無血色,洛寧靠在一旁還在熟睡著。
徐長歌緩緩走到她身旁,凝視著她,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洛依的睫毛微微顫動,但也隻是一瞬,洛依依舊毫無動靜地沉睡著。
徐長歌正準備走出去,突然洛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準備去何方?”徐長歌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見洛寧已經醒過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徐長歌低聲說道,目光堅定地看向洛寧。
洛寧微微咬著下唇,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我知道你要去救那些被陳家囚禁的人,可這太危險了,你已經救過我們一次,這本不是你的事情。”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擔憂與不舍。
徐長歌心中一暖,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道:“算是報答你山脈之中的救命之恩吧。”
洛寧嗔怪的瞪他一眼說道:“誰救的誰啊,一天就胡說八道,小心些吧!”
徐長歌笑了笑,用力地點了點頭,轉身大步走出帳篷。
帳外,晨霧尚未完全散去,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秦風已準備好出發,見到徐長歌出來說道:“此次前去,陳家必定有所防備,我們務必小心行事。”
徐長歌目光遠眺陳家所在古跡的方向說道:“經過之前一鬨,陳家定然有所防範,我們此行需得小心!”
秦風微微點頭說道:“陳家人多又有人質在手,上次能全身而退已是僥幸。此番深入虎穴,必須步步為營。”
徐長歌點點頭,不再言語,倆人朝著陳家疾馳而去。他們身形矯健,如鬼魅般在林間穿梭,腳下的落葉被踩踏得沙沙作響,驚起了一群棲息的飛鳥。
此時正值深秋,林間樹木枝葉枯黃,一片蕭瑟之景。
徐長歌目光冷峻,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陳家囚禁眾人的慘狀,腳下步伐愈發迅疾。
秦風緊跟其後,氣息平穩而有力,他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隨著離古跡的距離越來越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突然,一陣細微的簌簌聲從左側灌木叢傳來,徐長歌和秦風瞬間停下腳步,側身隱蔽在樹後,警惕地注視灌木叢。
片刻後,隻見藍易扶著方回從裡麵走出。方回腳步虛浮,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身體虛弱地靠在藍易身上。藍易則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神色關切,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顯然為照顧方回費了不少心力。
徐長歌見狀,急忙快步上前問道:“藍兄,他如何了?”
方回微微抬起眼皮,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說道:“多謝徐兄弟,我沒事,隻是受了些傷,調養些時日便好。”他的聲音沙啞無力,聽起來十分虛弱。
藍易看向徐長歌,說道:“陳家那些人下手太狠,方回能活下來已是不易,我會好生照料他。如果能有機會,請將我赤昭之人拯救一二。”他的眼神中滿是懇切與期待,緊緊握著拳頭,仿佛要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徐長歌身上。
徐長歌暗自苦笑,他與赤昭本是死敵,藍易卻要他去救人,這世事的輪轉當真難測。想當年,戰場上的硝煙彌漫,雙方將士的廝殺呐喊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那時的仇恨猶如烈火,熊熊燃燒在彼此心間。
可如今,麵對著藍易滿懷期待的眼神和方回虛弱的身軀,他心中的堅冰卻開始有了絲絲裂痕。
徐長歌長歎道:“我儘力而為。”
藍易微微躬身,向兩人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徐兄弟和秦兄弟,他日若有我們赤昭需要幫忙的,我們定不推讓。”他的神情誠摯而莊重,話語裡滿是對二人的感激與承諾。
徐長歌和秦風回了禮,便不再耽擱,轉身繼續朝著陳家的方向趕去,他們的背影在藍易的視線中漸行漸遠。
待走遠之後,秦風問道:“總感覺你與赤昭是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赤昭的人又好像都不認識你。這其中到底有何隱情?”秦風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疑惑與好奇,腳步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側頭望向徐長歌,等待著他的回答。
徐長歌微微仰頭,目光透過斑駁的樹葉,望向遠方,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老秦,此事說來話長,不知你可聽過鏡宗?”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帶著對往事的無奈與歎息。
秦風腳步一頓,眉頭微微皺起,思索片刻後回道:“略有耳聞,聽聞許多年前那鏡宗曾與赤昭平分西南,不過後來好像和赤昭爭鬥中失敗,已經銷聲匿跡,你與鏡宗有關係?”
徐長歌輕輕點頭,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才接著說道:“我本出身鏡宗,當年鏡宗遭逢大變,我僥幸逃脫,隱姓埋名多年,本與赤昭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又實在狠不下心不管。”他說著,臉上滿是複雜的神色,既有往昔仇恨帶來的痛苦,又有對當下抉擇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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