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仿佛要吞並掉大地一樣,現在算來應該是夜晚時分了吧。
貓小咪站了起來想著有什麼辦法沒,誰知這狂風毫無規律漫無目的的肆亂吹刮,一會將貓小咪逼退數十步,一會將貓猛推向前差點墜入渡魂川下,一會又打得她摔倒在地左右吹滾玩耍。
前些日子師父有說過這渡魂川下很危險,所以免她到渡魂川來渡魂,看這風這麼欺負人,這樣下去真的會被風吹下去的,伏在地上的貓小咪隻得趕忙先朝後方大樹爬去。
總算是安全下來了,大樹下的貓小咪雙手抱腿,頭歪著的枕在雙膝上,兩眼無光的落在一邊土地上,一會抽出其中一隻手,伸出食指便在這拌著雨水的土壤上劃著什麼。
藍銀宮
欣長的身姿靜立在書閣窗前,雨聲隔絕了一切聲音,雨霧也阻擋了一切事物。
嘩啦的雨聲明明是這樣的大,但卻好似更加彰顯出這無邊的寂寥空冷。
他從來不知道他這座宮殿會因為少了一人而讓他感覺變的如此空曠寂冷。
抬手,是一疊紙。
貓小咪早上練的字,上麵寫的全是他的名字,一筆一劃,每一個都寫的極為認真仔細,第一次練的字,她練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反倒是他的。
最後一筆劃完,貓小咪還未將手收回,一雙銀靴便出現在眼簾,雨打著大地泛起的泥草氣息中多了抹淡淡的月見蘭。
貓小咪愣怔了一會,慢慢的抬起頭,仰望著那淡漠出塵的來人。
銀崖垂眸看了眼腳邊的‘銀崖’二字,抿了抿嘴將眸光移到貓小咪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又微皺了眉頭。
半晌,對她伸出了手。
望著眼前修長秀美的手,貓小咪幾乎是顫抖著的將自己的手送了上去,師父這是來接她了嗎?她沒在做夢吧?
握住貓小咪冰涼的小手,銀崖稍微一拉便將貓小咪從地上拽起,帶進自己懷中,大掌輕輕拍打著她的腦後。
臉貼在銀崖胸口處的貓小咪鼻子一酸,先是眼淚啪哩嘩啦的直掉,再是哇的一聲徹底放開的大哭特哭起來。
摟住貓小咪腰肢的手臂緊了緊,“不哭。”聲音清淡卻又有著疼惜。
話落貓小咪卻哭得更大聲了,“師父我真的不要一個人,我不要離開你哇啊啊啊——”
“好,我們回宮。”
“要看完聽悟樹再回。”
“你若不哭,為師便帶你去看。”
“可是它自己一直在哭,我停不下來哇啊啊啊啊——————”
“”
自六界全雨後已過了十來天,貓小咪算是因禍得福,獲批放假一個月,告假原因是受了重傷,需要一段日子養身子。
但是有銀崖這法力無邊的天界神王在,又何須放一個月假來養身子,這顯然是貓小咪想著偷偷捂嘴笑,這次回來師父又對她好了些,就好像之前收徒一樣。
真好啊~
睡到正午時分,貓小咪樂嗬嗬的哼著小調調跑出寢宮,一蹦一跳的來到前院。
陽光明媚,萬裡無雲,看著古樹下安靜睡著的男子,貓小咪忍不住揚了揚嘴角,心裡油然而生一種歲月靜好的微妙感覺。
不過一邊書案上那串發著藍光的是什麼東西?貓小咪一雙欣奇的水眸登時就被勾了過去,走近一看才知道原來是一串水珠子。
入手冰冰涼的水藍色珠子上好像刻有紋路,而且整一串十二顆刻的都不儘相同,緊挨著的一顆顆珠子上的紋路又是相通連貫的,似乎要形成一個什麼圖案。
貓小咪將這串珠子慢慢轉動了幾圈,才赫然發現這是一條栩栩如生,昂首欲騰的水龍圖騰。而水龍圖騰的紋路還有著水澤光暈的流動,這光輝在白天都如此的亮,那放在夜上,豈不是能當小型夜明珠使了?
這敢情送給她剛剛好啊!
貓小咪水眸光芒萬丈,愛不釋手的把玩著,不多時又回頭看了看輕閉雙眼的銀崖,這珠子大概是師父的吧?那如果她向師父討要的話,師父肯不肯割愛呢?
不行,這要萬一師父不肯割愛,甚至沒得商量的就給拒絕了呢?
想著貓小咪很是苦惱的圍著軟榻左三圈又三圈繞的審視銀崖,思索著有沒有什麼好法子能讓師父割愛,最好還是無償割愛。
“師父?”貓小咪極為細聲的喚了銀崖一聲,銀崖沒動靜,貓小咪心裡偷偷樂了一把,又趕忙接下說,“師父,我倒數三聲,你要沒醒,弟子就當你默認將這珠子送與我。”
銀崖還是沒動靜,大感有望的貓小咪聲音是越來越小,小到最後是微不可聞的數了起來。
“三。”
“二”
就在貓小咪數著二,音還沒落完之時,銀崖毫無預兆的睜開眼睛,眼睛也甚是清明的看著貓小咪,道,“你可有叫為師?”
貓小咪忙將手中珠子藏進袖中,抬頭望天,“沒啊。”
“那你在數什麼?”
“也沒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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