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阿羽瞪了他一眼,冷哼著轉過頭去。
孫長鳴上了妖獸,在哨所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騰起火雲破空而去。
等他們不見了蹤影,白天樾才敢動彈,用袖子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先生果真異於常人,剛才那局麵,換做是我早就聽命乖乖跟在後麵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尊嚴?
那傳音而來的,就是總司衙門巨頭之一的柳值大人吧,他很看重先生啊。
……
三十裡之外,氓江邊,一身青色文士長袍的柳值在一座孤鶩高絕的岩峰上負手而立。江風吹拂,衣擺和長發一同飄舞,遠遠看去,有一種說不出的出塵之意,宛若一幅意境深遠的古畫。
妖獸滾滾而來,按落在岩峰下。
騎士們一同下馬,單膝跪地:“大人,孫長鳴帶到。”
孫長鳴也跟著下來,發現這位南獄指揮使大人,正目光深邃的望著對岸鎮子上的一座小廟:江神廟!
大哥沒由來的一陣心虛,該不是要搗毀我家二弟的淫祀吧?
好在柳值收回了目光,凝望孫長鳴,似有一股玄奧的力量,將孫長鳴整個人鎖定。
他看了好半晌,才緩緩道:“果真與眾不同,這一身修為深淺難測!”
孫長鳴心裡咯噔一下,柳值卻不在意的擺手:“這裡是修行界,大家各有機緣,你身上有什麼秘密,本座不在乎。”
“本座隻問你:此事,你有幾分把握?”
孫長鳴想到了二弟:“至少八分。”
柳值的眼神仍久久冰冷,再次問道:“破局關鍵在何處?”
“福王心腹謀臣淳於。”
柳值神色不變:“如何讓淳於開口?”
“我自有秘法。”
柳值眼中已經儘是失望:“你可知道淳於這種核心謀士,福王必定已經布下了各種秘法去控製他。這其中就會有‘魂魄緊咒’之類,莫說讓他開口招供了,哪怕是他有任何一絲妨礙福王的舉動,馬上就會被當場滅殺,福王那邊也會立刻察覺。”
幾個騎士乃是柳值的心腹死士,大略知道此行的目的,也在聽到孫長鳴說什麼“秘法”的時候,一起怒視孫長鳴。
阿羽忍不住斥道:“井底之蛙誤了兩位大人!你這些粗淺手段,隻怕早已經落入福王眼中,想必此時福王已經布好了陷阱,等著你一腳踩進去!”
“如果真的這麼簡單,隻需要用傀儡之法控製關鍵人物,這世上還有什麼難查的案子?”
“自己無能,還連累了我家大人,如此廢物,該殺!”
孫長鳴卻泰然自若,輕蔑的瞥了阿羽一眼:“魯莽之輩,難堪大任。”
阿羽勃然大怒,卻被身旁一位同伴拉住:“大人當麵,不得放肆。此人是死是活,自有大人一言而決。”
孫長鳴卻是不理會他們,朝孤峰上的柳值一抱拳:“柳大人,在下敬佩你和呂大人的為人,不過僅憑這種敬佩是不夠的。若不是看在福王府中那些重寶的份上,在下已經轉身而去,從此再也不管你們鎮暴所的事情。
等到兩位大人以身殉國,在下每年會為兩位大人燒一摞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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