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雄一不見了蹤影!川島由夫隻感覺兩眼一黑,現在隻有一個可能:唐澤雄一這個混蛋帶著重寶大崎勾玉潛逃了!國運重寶凝聚大氣運,他拿著國運重寶修行必然事半功倍,怕是百年之後就能突破第七大境!
川島由夫難過的如同有無數柄利刃,在自己胸口攪動。兩代國師嘔心瀝血,舉國上下隱忍六百年,無數英烈奮勇獻身,最後信錯了一個小人!
他想要仰天大吼一聲,卻又不敢……
川島由夫一夜未眠,想著應該怎樣處理,天快亮的時候,他用另外一枚聯絡靈符,將消息傳遞給驛館外麵桑島秘諜首領:追殺唐澤雄一,躲回大崎勾玉!
……
南獄鎮撫司上下暗中全力調查桑島使團,很快一個明顯的疑點就浮現出來:副使唐澤雄一失蹤了!
京師這一片在朝天司的職權劃分中,屬於中獄鎮撫司。呂廣孝老大人警告孫長鳴桑島使團來者不善,讓他不要惹是生非,同時也傳令了中獄鎮撫司宋公權,讓他派人盯住整個使團。
昨日殿試,桑島使團入宮觀禮,中獄鎮撫司的校尉發現了唐澤雄一孤身離開,當然也派人跟蹤了,但最後跟丟了。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唐澤雄一。
呂廣孝大怒,所以此時朝天司五大勢力,在京師的三位指揮使:柳值、梁玉指、宋公權都被呂廣孝叫了過來,同時還有總司衙門的指揮僉事盧方龍。
孫長鳴忝陪末座。
呂廣孝握著拳頭怒敲桌子:“宋公權你辦的好差事!”
“老夫一再告誡你,桑島使團包藏禍心,讓你們盯住他們!朝天司是乾什麼的?那麼大一個活人,在京師中能跟丟了?!你們連最根本的差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中獄鎮撫司有什麼用?”
宋公權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堂堂第六大境,陛下也要給幾分麵子,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
可是他不敢跟老大人辯駁。老大人是個純臣,他麵對老大人的時候,永遠都是心虛矮了一頭的。老大人修為不如他,可是這些年所作所為,每個人都看在眼裡,這便是純臣的底氣,宋公權其實內心深處異常敬佩老大人。
可是宋公權也很冤枉,盯著驛館那邊的高手,後來都被抽調去查秦公公的案子,這口鍋其實是陛下的,但他不敢甩鍋給陛下。
而且誰能想到陛下最後忽然對這個案子不問不問了!
再說堂堂朝天司,在自己地盤上盯著一個人竟然跟丟了,怎麼說都是丟人現眼。
宋公權深吸一口氣,抱拳道:“本官給老大人一個保證:三天之內,中獄鎮撫司一定會把唐澤雄一挖出來!”
他說完轉身離去,決定親自督辦此事。
呂廣孝搖頭歎息,盧方龍看看沒有自己什麼事兒了,也起身告辭:“老大人,下官也先回去了,總司衙門那裡還有事情。”
呂廣孝擺擺手:“盧大人自便。”
盧方龍臨走之前,跟孫長鳴說道:“中獄鎮撫司安排在孫大人府宅的眼線,本官已經讓他們撤去了。”
孫長鳴感謝了一句,盧方龍又道:“過幾日本官擺下宴席,為孫大人慶功!孫大人勇奪龍蛇榜第一,連敗桑島高手,為我朝天司漲了威風。”
孫長鳴隻能答應:“大人客氣,下官受寵若驚,一定到場。”
盧方龍對他點點頭走了。
梁玉指又盯上了孫長鳴:“小長鳴,你答應本官的事情還沒做到呢。”
孫長鳴就很頭疼,該來的總要來。他裝委屈,縮頭縮腦的,眼神不停朝柳值大人瞟。柳大人這個時候自然是瞎了的。
好在呂廣孝老大人相對有良心,說了一聲:“不要胡鬨了,讓你們幾個留下來,是因為老夫有正事跟你們商議。”
梁玉指和柳值正色。呂廣孝道:“老夫有心整頓朝天司,將五大鎮撫司重新歸一。”
兩人各自皺眉。
“這個想法早就有了,這一次唐澤雄一的事情,更促使老夫下定了決心。五大鎮撫司按照地域劃分,弊端實在太多。比如這一次中獄鎮撫司實力不濟的時候,也不向其他的鎮撫司求援,才導致了唐澤雄一逃脫。”
孫長鳴坐在一旁不動,這種大事情現在還輪不到他率先開口發表意見。至於朝天司這樣分裂的弊端,孫大人心知肚明,要說的話能說一大籮筐,喝光老大人三壺茶。
“老夫也知道此事牽扯太大,你二人回去認真想一想,下次再跟老夫提出你們的意見。”
梁玉指忽然一笑:“老大人還費什麼勁呢?總司衙門那邊隻怕已經有了相同的心思。這事情小長鳴知道,您問問他就明白了。”
說罷,梁玉指起身朝呂廣孝行禮,然後告辭離去。
呂廣孝意外看向孫長鳴,孫大人自然沒什麼好隱瞞的,將盧方龍態度上的微妙變化說了。呂廣孝緩緩坐了回去,擰眉思索了一陣,才說道:“這個情況很關鍵,老夫會調查一下,你和柳大人先回去吧,唐澤雄一的事情,南獄鎮撫司也要暗中調查,到了這個時候,不要再顧忌那許多了。”
柳值答應了,跟孫長鳴出來後,拉著孫長鳴上了自己的車:“唐澤雄一的案子,你真的沒有頭緒?”
孫長鳴發現幾位大人還真是高看自己……可能是因為之前總是出其不意給他們一些驚喜?
“這次真沒有,不是藏拙。我也很納悶桑島人究竟想要乾什麼。”
“真沒有?”
“真沒有!”
“好吧,第二件事情,盧方龍如果宴請你,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總司衙門內部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件事情對呂老大人很重要。”
孫長鳴點頭:“屬下儘力。”
“不要說什麼儘力,一定要辦到!”柳值出乎意料的強硬,在孫長鳴納悶的神情中,他解釋道:“本座說的對呂老大人很重要,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不僅關係到呂老大人重新整合朝天司,還跟他私人有關。”
孫長鳴滿臉疑惑,柳值沉重歎了口氣,解釋道:“老大人當年帶著妻子進京趕考,卻不料因為夫人美貌被京師一個紈絝子弟看重中,老大人會試參考的時候,夫人被紈絝子弟逼迫,自儘以保名節。老大人也因此大受打擊,第一次會試落榜。
他在京師四處告狀,卻沒有人願意為他伸冤,後來才知道,那個紈絝子弟,乃是賀天遊的一名義子!
後來老大人痛心於官場黑暗,無人為民做主,返回鄉裡苦讀,第二次會試取中,卻在成為進士之後,又被賀天遊打壓,發配去了地方,浮沉幾十年,直到賀天遊閉了死關,才調回京師,慢慢做到了現在的位置。”
孫長鳴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年輕時候的這一番經曆,或許才是老大人一心為公,想要將大吳朝拉回正軌的最初動力吧。
“你一定要替老大人弄清楚,是不是賀天遊複蘇了!”
孫長鳴頷首:“大人放心,屬下全力以赴!”
柳值將孫長鳴送到了住處,孫長鳴下車後,反複想著這兩件事情:唐澤雄一和賀天遊。那個唐澤雄一,究竟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桑島使團的陰謀關鍵,必然就是這個副使,隻要找到他,一切疑問迎刃而解。
正想著剛走到院子裡,就看到憨妹開心的咚咚咚跑出來:“哥!”孫大人臉色一變,以為又要經曆曾經被憨妹衝撞支配的恐懼,畢竟孫大人現在身居高位,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坑妹了。
好在憨妹衝到了麵前停住了,兩隻小胖腳在地上帶起了一陣刹車的灰霧:“有客人來了!”
憨妹很興奮的樣子,孫長鳴疑惑:“誰呀,你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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