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徐公子做起來駕輕就熟,也是頗為自得:祖父有自己相助,當然是如虎添翼。再看呂廣孝手下的孫長鳴,乾的都是什麼事兒?真不明白這個氓江都司指揮使,是怎麼闖下如此大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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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長鳴已經張開雙手,兩團靈光飛舞而出,分彆落入了陣法當中。陣法根基中,埋設有整整一億靈玉!孫大人隻是負責激活這個陣法,提供能量的是這一億靈玉。
隨著一陣陣連續不斷的“滋滋”聲,龐大的天地元能釋放出來,陣法向周圍的虛空中,放射出一片澹金色的波紋。這些波紋蔓延擴張,讓人恍忽間產生一種錯覺:整個虛空好像開裂破碎了。
波紋持續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一直蔓延到陣法外四百丈,這才逐漸消失。
然後間隔了半個時辰,第二道金色波紋開始擴散。如此反複七次,金色波紋已經蔓延到了千丈之外。
第七次之後,那三根巨大的石柱上,忽然飛快的由下向上竄起三道流光,然後嗡的一聲,石柱中央的空間浮現出了一片光華蕩漾的門戶。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這座門戶才算是穩定下來。
孫長鳴當先走了進去:“時間不多,三位快一點。”
勝遠伯詫異:“真的成了?”他趕忙跟進去,頗有幾分驚喜,孫大人沒有辜負太後的信任!
天玄閣主冷笑搖頭:“去看看吧,也不知他這條通道,最終導向了何處。”
徐公子頷首,兩人一起走進去:“咱們戳穿他的謊言。”
可是他們穿過了虛空通道,清楚的看到通道的另一頭,在一片碧藍的大海上。這裡景色優美,比起大吳朝引以為傲的東土也是毫不遜色。
並且出口高懸在半空中,他們可以遠眺到一片茫茫大陸。
大陸上可以見到幾座依托著海邊懸崖建造的城堡,碎石鋪成的道路,好像灰黑色的飄帶,從城堡下蜿蜒伸向遠方。
大片的紅夷蠻種在城堡和道路之間的田野間勞作。
他們培育了明顯具有妖獸血統的牛馬,或是在耕田、或是在拉車。幾座城堡之間,矗立著一座高大的神廟……
以天玄閣主三人的見識,一眼就能看出來,此地乃是貨真價實的紅夷蠻種大陸,而不是孫大人利用手中的夷奴偽裝的。
“這裡……”天玄閣主第一個啞口無言,心中曾經無比強大牢固的自信,轟然就崩塌了。天玄閣幾十代人鑽研虛空法則,他們甚至已經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地步,自始至終都覺得在虛空法則上,天玄閣領先整個東土所有的修士,橫壓人妖兩族!
可是閣主自認為做不到的事情,孫大人竟然真的辦到了!
這可不是閣主的斷言被打臉這麼簡單,閣主已經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了,閣主對天玄閣千萬年以來,所堅持的修行道路產生了動搖。
我們犧牲了其他的一切修行,全力攻研虛空法則,卻還不如一個外人?!
徐公子也呆住了,這樣的結果他從未預想過。實在是讓他措手不及。但是震驚之後,他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終於明白孫大人為什麼能闖下偌大的名頭了。
孫大人身上有許多的不足,尤其是在他這種世家出身的權貴子弟看來,隨便就能挑出許多毛病。但是孫大人有一個最為突出的優點:能將不可能變成可能!
“哈哈哈……”勝遠伯縱聲大笑,這次押對了!但他趕緊捂住自己的嘴,這可是紅夷蠻種的地盤,不要樂極生悲,萬一笑聲將紅夷蠻種強者引來……
孫大人攤開兩手:“三位見證人,都看清楚了?沒有人懷疑本官作假吧?因為這座臨時虛空通道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徐公子看向天玄閣主人,後者有些僵硬的搖搖頭:“不會。”聲音中有著無儘的苦澀。
孫大人於是一揮手,虛空通道封閉、收縮,帶著他們回到了東土海上的荒島。孫長鳴不給他們多想的時間,說道:“願不願意參與這個項目,仍舊是大家的自由,本官隻希望三位回去之後,將今日見到的情況,如實的轉告給各家。
此外,天玄閣既然涉及到了這件事情中,想要脫身怕是不易。不如就請閣主留下來,協助本官一同建造這座虛空通道。”
閣主抬頭看向孫大人,發現對方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自己,心頭便是一沉:唉,終究還是得罪了這狗官,他不會輕易放過我天玄閣!說什麼協助建造,算是給我們留下了最後一絲顏麵吧。
天玄閣主隻得頷首:“天玄閣,從命就是。”
孫大人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他是真的有把握建造這座虛空通道,但也是真的需要天玄閣的幫助。並不是單純地要整治對方。
不過閣主誤會了……那也無所謂,反正我朝天司惡名滔天,不在乎多這一條。
勝遠伯當即道:“我這就回去,將此事大肆宣揚。大人放心,很快就能湊足份額!”他看了一眼徐公子:“以徐公子的人品、氣度,應當不會否認今日親眼所見的一切吧?”
徐公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當然不會。”
所謂認賭服輸,徐公子身上的確有很多“二代”的臭毛病,但是這一點上沒毛病:賭品好。否則在京師的圈子裡是混不下去的。
他心裡很不痛快,可是天玄閣主都認栽了,乖乖去給孫大人乾活贖罪,自己回去之後也隻能捏著鼻子給孫大人當個見證。
孫大人看出他的心思,並不戳破,卻是用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與他作彆。這個眼神搞得徐公子莫名其妙,一路上都在揣測孫長鳴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甚至懷疑這位孫大人是否真的如同傳言一般,有著龍陽之好!
畢竟這次自己也見識了,孫大人身邊的確是沒有關係親密的女子。
不幾日,徐公子和勝遠伯回到了京師,帶回來的消息讓整個京師的權貴們喜出望外!這些人並非不願意投資——所有人都羨慕入股參戰的那幾家——他們隻是懷疑孫大人是否有這個能力,現在孫大人證明有,能帶著他們也一起賺錢,他就成了權貴們你爭我奪的“朋友”。
孫大人的友誼價值千金!
這之後就是對於份額的爭奪,勝遠伯方麵自然取得了最大的一部分,餘下來的各家瓜分,那些曾經不看好的,比如徐公子、趙金諾背後的家族們,這個時候自然是十分被動,想儘了辦法也沒弄到多少份額。
徐公子和趙金諾因此受了連累,在自己的圈子裡不斷被抱怨、疏遠。趙金諾還好一些,他是身份尊貴但是本來就不怎麼拋頭露麵‘徐公子就很難受了。
祖父成為次輔這段時間內,他已經習慣了前呼後擁、眾星捧月的感覺。現在突然被孤立,自己說話也沒有人聽了,還有人總在背後議論自己——落差太大,徐公子無法接受悶悶不樂。
十幾天之後,份額已經被瓜分得差不多了,最後剩的下部分也就更加搶手。平日裡夜夜笙歌的徐公子,已經連續在家裡呆了三個晚上……沒有人約自己出去!徐公子又拉不下臉來去約彆人,隻能悶悶不樂的自己憋在房間裡。
他正無精打采的斜躺在一張軟榻上,忽然開門聲響起,祖父大人走了進來。“爺爺……”他剛站起來,徐老大人抓了旁邊的衣衫丟給他:“穿好衣服,隨我出去。”
徐公子不明就裡,但是祖父在家中極有威嚴,他不敢多問快速套上了外衫跟著祖父從府裡的後門出來。
借著夜色,爺孫倆由一位第六大境貼身保護,很快就來到了一座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宅邸。門子看到是他們,也似乎早有準備直接開門放行。
正堂內已經坐了兩個人,一主一客相談正歡。客人徐公子認識,乃是大宗正趙繼宗;主人他也認識,正是朝天司總指揮使柳值!
徐公子著實吃了一驚,而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麵,柳值看到徐老大人,微笑起身相應:“老大人來了,快快入座。”
之後柳值開門見山說道:“剩下的這一部分份額,乃是事先商議好的,留給您們二位。您們可以自己持有,也可以通過彆人代持,或者出讓給製定的人員……”
徐公子感覺一陣霹靂在頭頂上炸響:怎麼回事???
接下來三人的商議,徐公子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一直在思考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他渾渾噩噩的被祖父拉著回了家。坐定下來祖父吩咐人給他上了一碗涼茶,等他喝了之後,祖父才問道:“知道這一次的事情,你錯在哪裡了嗎?”
徐公子醒悟過來,不服氣道:“你們把我當成了棋子!若是你們事先告訴我,這是你們聯手做的一個局,我豈能任人擺布?”
徐老大人搖搖頭:“回答的不對,你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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