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雪途艱行,破冰逐寇
鉛灰色的蒼穹沉甸甸地壓在冰原上空,狂風裹挾著鵝毛大雪肆意翻湧,天地間混沌一片,仿若末日之景。萬國聯軍的隊伍,如一條蜿蜒巨龍,艱難地在茫茫雪野中蠕動前行,此行目標——剿滅冰原狂獅國殘軍,奪回失地,複仇的火種在每位將士心中熊熊燃燒,卻被這惡劣路況與極端氣候無情阻撓。
大軍啟程已有五六日,起初,將士們滿心鬥誌,以為憑借一腔熱血與精良軍備,定能迅速跨越冰原,直搗黃龍。可現實卻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眾人頭上。來自南方的馬軍小老虎統領與侯子統領所率部隊,首當其衝遭遇困境。那些平日裡在溫潤南方操練、馳騁的士兵,何曾見過這般鋪天蓋地的大雪?腳下積雪深及膝蓋,每邁出一步,都似陷入無底泥沼,費儘力氣才能拔出腿來;靴子裡瞬間被雪灌滿,刺骨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凍得人牙齒打顫。
行軍途中,戰馬也苦不堪言。馬蹄深陷積雪,頻頻打滑,嘶鳴聲中滿是焦躁與無助。一匹戰馬突然一個踉蹌,馬背上的士兵驚呼著滾落,摔進雪堆,半晌才狼狽起身,抖落滿身積雪,卻發現乾糧袋被摔破,乾糧散落一地,瞬間麵色煞白——在這冰天雪地,糧食就是性命。身旁戰友趕忙幫忙撿拾,可不少乾糧已被雪掩埋,蹤跡難尋。
“都小心腳下!穩住戰馬!”小老虎統領扯著嗓子高喊,聲音被狂風瞬間扯碎。他心急如焚,不斷催促隊伍前行,卻見士兵們接二連三滑倒,隊伍陣型混亂不堪。更揪心的是,士兵們的雙眼陸續出現問題。雪在日光反射下格外刺眼,長時間暴露其中,戰士們隻覺眼睛刺痛難忍,仿若千萬根鋼針紮入,眼眶迅速紅腫,淚流不止,視物都成了難事。
“將軍,兄弟們眼睛實在受不了啦,這路也沒法走,怕是得停下休整。”一位副將滿臉焦急,跑到小老虎統領麵前稟報道。小老虎統領眉頭緊鎖,望著前路茫茫大雪,又回頭看看痛苦不堪的士兵,咬咬牙:“傳令,原地休整!找避風處紮營,先解決眼睛的問題。”
與此同時,猛虎將軍與龍霞將軍所率北方部隊情況稍好,卻也舉步維艱。雖說他們對寒冷氣候更為適應,可連續行軍、作戰,人馬俱疲。士兵們肩頭扛著沉重兵器、行囊,跋涉在及膝積雪裡,雙腿似灌了鉛般沉重;戰馬馱著物資,腳步虛浮,大口喘著粗氣。即便如此,他們還得分出人手,幫扶南方戰友,以防有人掉隊、迷失在雪海。
紮營後,軍醫們忙得腳不沾地。簡易營帳內,傷兵們橫七豎八躺倒,軍醫們熬煮草藥,用溫熱濕布輕輕敷在士兵紅腫雙眼上,口中念叨著:“這雪盲症棘手得很,兄弟們得閉眼好好養一陣,可眼下戰事緊迫……”言語間滿是無奈。營帳外,士兵們圍坐一起,互相幫忙清理靴子裡的積雪,烘烤濕透鞋襪,可火苗在狂風中搖曳微弱,成效甚微。有人默默啃著發硬乾糧,滿臉愁容;有人緊攥兵器,望著陰霾天空,眼神堅毅卻透著憂慮——敵軍仍在逃竄,每一刻耽擱,都可能讓其逃脫、卷土重來。
馬駒將軍帶著幾位統領巡視各營,見此情形,麵色凝重。“不能這麼乾耗下去!”馬駒將軍沉聲道,“傳工匠營,立刻趕製雪鏡,用獸皮、木片,想儘辦法遮光護眼;後勤多備些驅寒草藥、烈酒,分給將士們暖身;再挑些熟悉雪地的士兵,組成探路先鋒,提前探清路況,尋找最便捷行軍路線。”
工匠們得令,迅速忙碌起來。簡易工坊內,爐火微弱卻暖意融融,工匠們切割獸皮、打磨木片,精心拚湊、縫製。不多時,一批粗糙卻實用的雪鏡製成,分發到士兵手中。士兵們戴上雪鏡,雖視野受限,卻明顯感覺刺眼強光減弱,眼部不適緩解許多。後勤部隊則全力搜尋草藥、烈酒,炊事兵架起大鍋,燉煮熱氣騰騰的草藥湯,辛辣酒香與草藥芬芳在營地彌漫開來,士兵們喝下湯、飲口酒,凍得青紫的嘴唇漸有了血色,身子也回暖些許。
探路先鋒小隊出發了,他們身著白色披風,隱匿在茫茫雪色中,憑借豐富野外經驗,仔細勘察地形。數小時後,帶回消息:前方山穀積雪稍淺,有條冰封河道,若沿河道前行,能省不少腳力,還可避開幾處陡峭山嶺,減少行軍阻礙。
馬駒將軍當機立斷:“全軍拔營,改道河道!傳令下去,各部隊相互照應,騎兵在前探路、破冰,步兵穩步跟上,炮兵護好器械,莫再出差錯。”
大軍再度啟程,騎兵在前,馬蹄裹上粗布、綁上尖刺,小心翼翼踏破冰麵,發出“哢嚓”聲響;步兵兩兩一組,相互攙扶,沿著騎兵開辟的道路前行;炮兵們用繩索拖拽火炮、投石車,艱難挪步。可剛行至河道中段,變故突生。冰原狂獅國殘軍似嗅到危險氣息,竟設下埋伏,河道兩側山丘後突然湧出大批敵軍,箭雨、石彈鋪天蓋地襲來。
“穩住!盾牌手防禦,還擊!”猛虎將軍怒吼一聲,掄起大刀率先衝向敵軍。聯軍士兵迅速反應,舉起盾牌,“哐哐”幾聲連成一片,箭雨打在盾牌上,火星四濺;炮手們迅速調整炮口,裝填彈藥,德製火炮發出怒吼,炮彈呼嘯著砸向敵軍伏兵,炸得土石飛揚,敵軍慘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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