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狹長的鳳眼深邃銳利,如同刀子一般,盯得人渾身不自在。
沈凝珠低下頭錯開他的視線,矮身行禮,“太子殿下喚奴婢來,所為何事?”
聞言,對方麵色更難看了。
“還敢問孤找你何事?沈凝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好好操心自己分內的事,反倒日日對著個奴婢那般上心。大熱的天,孤一回來,身旁卻連個伺候茶水的人都沒有。
沈凝珠,你就是這樣當差的?”
沈凝珠掩下強烈的厭惡。
“我什麼身份,你倒是說啊?”
“奴婢怎麼了?你口中的奴婢,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之人,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人心換人心,我對她好不應該嗎?”
“還有,覺得渴,你不會自己倒杯水喝?茶壺就在桌上,又不是殘廢,就非得彆人伺候嗎?”
再說了,太子府難道就她沈凝珠一人嗎?其他人倒的水不能喝嗎?
狗男人,真是病的不輕。
一個大活人還能讓自己渴死不成,矯情啥?
不過,今日回來的倒挺早?
不會是被美人放了鴿子,心裡不爽,這才想方設法地找她麻煩的吧?
渣狗男人,真夠賤的。
江玄宴有一瞬間,被罵的沒反應過來。
知道沈凝珠那張嘴有毒,但用在他身上,還是頭一次。
“放肆,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
還有,“當下人的,為自己的主子奉上自己的性命,這不都是天經地義的嗎?”
原本她的一切都是主子賜給她們的,包括性命。
什麼人心換人心,簡直可笑。
在他看來,收買人心都是多餘,不聽話的直接殺了就是,哪裡需要那般麻煩。
沈凝珠強壓下眼底情緒的翻湧,吸了吸鼻子,抬起頭時,一臉悲涼。
“從來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誰來說去,殿下還不是厭棄妾了?”
“也對,妾身份低微,又是蒲柳之姿,活該被人當狗一樣使喚,攆來攆去。”
“殿下不喜歡妾,妾走就是,何必變著法的戲弄羞辱?”
說完捂住唇,哭著跑出了書房。
江玄宴呆愣在原地。
這女人,他就說了一句,她倒好,叭叭了一大堆。不僅倒打一耙,還給他安上莫須有的罪名。
外麵暑熱難耐,他隻是想喝口茶水而已,他有錯嗎?
不知何時,江一走在了他的麵前,
“殿下,屬下看沈小主剛剛離開時,哭的似乎很傷心。”
江玄宴陰鷙的眼神掃向他,“你的意思是,孤剛剛的話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