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覺得腦袋忽地一陣空白。
誰死了,王一鳴會那麼悲傷?
瞎子家裡就兩個人,不可能是瞎子,那就是餘箐?
我明明和餘箐麵對麵見過,餘箐還和我說了那麼多話,我怎麼會看不出來?
可餘箐的確有問題,最開始我到她家裡,和瞎子有衝突的時候,她都會立即阻攔,先前不但沒阻攔,反倒是消失不見,甚至我還聽到她的哭聲。
王一鳴並未和我爭論不休,他拾起地上的袋子,腳步蹣跚的朝著小區內走去。
我在原地站了好幾分鐘,才走到先前我下車的位置,就是這裡,我和餘箐碰麵。
驀然間,我明白緣由了。
餘箐不是尋常的屍鬼,她應該是活屍,並且瞎子做了某種事情,保持了更多的生氣縈繞在餘箐的身上,她就宛若活人一樣。
殺許悠悠,是瞎子想要泄憤。
他或是認為,我不呆在許家,而是同餘箐在一塊兒,那餘箐就不會死。
可餘箐……為什麼會死?
許桓將車開到了我身旁,喊了聲陳道長。
我沒有答話,隻是靜靜的站著。
等了得有半小時左右,王一鳴從小區裡出來了,他依舊是那副悲傷模樣,餘光瞧見我後,臉上閃過一抹恨意和冷漠,朝著馬路對麵走去。
我看到了王一鳴的車。
邁步跟上王一鳴,在他上車之前,我擋住了車門。
“為什麼餘箐會出事?是誰下的毒手?”我低聲問王一鳴。
王一鳴忽地仰起頭,似是看夜空,隨後瞥了我一眼,他臉上多了一抹譏諷。
“你啊。”?我?
我眉心鬱結起來。
王一鳴才告訴我緣由。
那天晚上我和瞎子同行離開後,次日,他們見到了醫院中的瞎子,瞎子便說了,我去找死了。
此後,餘箐就聯係不上我了,一直去許家,許家一樣推推阻阻。
再之後,瞎子和他爸兩人再度鬨了矛盾,瞎子的情緒就變得不正常起來,時不時念叨著一個人的名字,還經常拿著刀發呆,甚至有一次,他還將菜刀懸在脖子上,刃口都快切破皮膚。
餘箐本來就擔心我,再加上她爸出事,去許家的頻率就越來越高。
那天晚上,她很晚才從許家回來,看見瞎子情緒似是恢複一些了,就出去買酒,結果被車撞了,他和瞎子去醫院見到人時,醫生說已經腦死亡了,隻剩下氣兒。
瞎子才用了手段,讓人醒過來。
王一鳴本以為隻是有驚無險,卻沒想到餘箐的身體在慢慢腐爛。
瞎子才說,人已經死了,無力回天,隻是拘魂在身體裡,成了活屍,他加重活屍身上的生氣,讓餘箐多停留一些時日。
再加上餘箐自己也不願意走,便形成了這副模樣。
話語間,王一鳴的身體都在發抖。
我心頭的悶堵卻強烈不少,本以為餘箐是被人殘害的,卻沒想到,隻是出於意外?
這意外,還是因為餘箐堅持不懈去許家兒發生……
我問王一鳴,誰下的毒手,他說是我,這的確難以反駁……
“陳千叩,你可以讓開了嗎?”
王一鳴的手落在我肩膀上,將我狠狠往外一推!
平時,王一鳴絕對沒有這個膽量。
此刻,他力氣卻大得驚人!
我趔趄後退兩步,王一鳴上車後,一腳油門,便揚長而去。
悶堵感更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