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苗三陽,同樣是瞳孔微縮,喃喃道:“荊州三仙?”
我心頭微凜,這三位師兄,居然也是成名之人?
可頃刻間,我就鎮定了。
瞎子餘歸海,號稱精睛神算。
就連那徐道長都知道。
王金蟾,更是多年前,就一攬半城富貴,有了半城的名聲。
趙誌林,謝俞鋼,齊吏三人,同學天樞門道術,他們的排行比餘歸海,王金蟾都高,再加上三人一行,怎麼可能沒有些許名聲上的斬獲?
隨後,那群道士神態都謙恭不少,紛紛和趙誌林,謝俞鋼,齊吏三人抱拳行禮,意思是,若知道我是他們的師弟,肯定早就通報各自觀內,派遣更多的長老前來呂家。
除了說客套話,他們還小心謹慎的打量趙誌林幾人的麵貌。
顯然,曾經的荊州三仙,並不是一人無唇,一人無耳,一人無舌。
隻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的敬畏之色。
眾多人看我的眼神也變了。
天醫道觀的影響,似是蕩然無存!
荊州三仙,居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我眼皮不住的微跳。
注意到,那莫道長看我的眼神,都顯得若有所思起來。
顯然,壽喜宮又要對我另加判斷?
不多時,眾多道士就商議了一個結果。
六鬼肆被捉的人,各自道觀分了,回去嚴加拷問,絕對不會放走一個活口。
呂家,再加上更嚴厲的封禁,常年派遣道士在暗中看守,不會讓任何一人在入內,這裡就是荊州禁地!
我稍稍鬆了口氣,隻要無人進呂家,就無人能瞧見魘屍魘鬼的那座墳。
至少,眼前不會出什麼問題。
這時,趙誌林衝我頷首示意,他臉上堆滿笑容,露在外的牙齦,都顯得暗紅。
“小師弟,苗先生,請。”
我們一行人,率先走出街道。
懷疑的種子被埋下,生根發芽後,我對於他們三人,從一開始的感恩敬畏,此刻都帶著淡淡的不安。
誰知道,他們內心真實的意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是我們全都被師姐騙了,還是說……他們是配合,我是被蒙在鼓中?
“或許小師弟會詫異,荊州三仙這名號,許多年前,我們師兄弟三人,以及是四師兄,五師兄,在荊州還是有些地位的,隻不過之後,我們三人歸隱,另外兩位師弟如同你知道那樣,理念不合。我們五人行走時,謹遵師姐叮囑,絕不主動說出師門,因此,天樞閣一直寂寂無名。"“此事,我們回去後,可慢慢和你講述。”
“苗先生,小師弟也累了,我們便先帶他離開,改日,再登門去和苗先生道謝今日之事。”趙誌林語態友善,同苗三陽說道。
我心頭再微凜,立即低聲道:“苗先生那裡還有要事,我們商議過,解決了呂家的麻煩,就要替他辦好事情,三位師兄先回去,我同苗先生去過後,處理完了一應事端,便立即回伍市街。”
苗三陽接上了我的話茬,道:“確有此事,而且事關重大,隻能辛苦一下陳先生了,本來苗某鬥膽想請三仙同行,不過,三位精疲力竭,損耗頗大,還是不便。”?陰陽先生,最稀鬆平常的就是察言觀色,看麵相變化,聽聲音蹊蹺。
苗三陽不但讓我借坡下驢,甚至臉色都沒有絲毫變化。
真像是我們之前就商議好的一般。
若是有個手段厲害,眼神毒辣的陰陽先生在這裡,必然能看得出來一些問題。
趙誌林三人卻隻是道士,看不清,聽不明。
“這……”謝俞鋼麵露遲疑之色。
齊吏啊了兩聲,唇微動,是在問,什麼麻煩事兒,這麼急迫,就連讓小師弟休息片刻都不成?
苗三陽回答道:“事態緊迫,三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