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人,對我是恭敬的。
唐衛明先前有些問題,不過,在我給唐家布局風水符陣後,已經完全改觀過來。
唐鈺,更算是和我經曆過一次生死危機。
可眼前的問題,涉及到了苗家,算是唐家核心的利益。
他們不太可能出賣三苗,出賣苗寨。
尤其是,我說了苗三陽也可能在苗寨中。
那臉麵,總有一個人要來撕開。
唐衛明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晴不定,隱隱的,他想要後退。
“爸……走不了的……”唐鈺反倒是伸手,抓住了唐衛明的肩膀,他臉上透著幾分苦澀,說:“陳先生若是不想要我們走,這荊州,我們出不去,他若是想做點兒什麼,唐家擺在這裡,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廟。”
“這……”
唐衛明神態充斥了一股無力,還有鬱結。
這就是普通人和道士,和先生之間的差距。
饒是唐家,已經是荊州數一數二的豪門世家,在我眼前,依舊和正常人沒有區彆。
唯一的不同點,就是他們知道更多的消息。
而這種消息,他們隻能是供給者,無法藏匿。
“陳先生,並非唐家不願意幫你這個忙,苗寨是個世人不可知的禁地,我若告訴你,唐家有難不說,你也未必能討到什麼好處。”?
“如果苗先生真在苗寨,他這麼長時間不出現,一定出了其他事情,最好,不要徹底和苗寨結仇,三苗一脈,並非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苗晉不是什麼大人物,他最多是個晚輩。”
?“有什麼問題,可以讓唐家從中調解,你看如何?”唐衛明開了口,語氣顯得十分謙卑。
我沉默無言,隻是眼神,變得更淡漠了。
唐家,太高估自己了。
高估了他們能在三苗這些人中的說話權。
“這樣吧。”
唐鈺突然道:“苗先生在苗寨,如今唐家遇到這麼多事情,他是不好不管的,我去找他,陳先生你就暗中跟著我一起,屆時不說出來是我就行。唐家也冒了風險,請陳先生就看在這件事情的份兒上,以後不能對唐家不利,若陳先生閒暇,給我唐家指點指點迷津,你看如何?”
說實話,唐鈺的這番話,倒讓我對他有幾分刮目相看。
我還真以為,他們會死守立場。
我當然能拿到我想要的信息,他們也能立即通知苗寨那些人,保住自身地位。
可唐鈺要是這樣做的話,一旦被發現,唐家就要失去靠山了。
“胡鬨!”唐衛明臉上浮現了急躁。
“爸!”唐鈺睜大了眼,低聲,慎重萬分:“你難道看不出來問題嗎?陳先生平日裡是什麼樣的人?還有,苗先生都失蹤,失聯了……真要是寨子裡的人所為,那他們得做了什麼樣的事兒?”
?“還有,你看看如今許家,他們的家業,如何了?”唐鈺字句鑿鑿。
一下子,唐衛明戛然無聲。
直到這時,我身後的餘文才說話了。
“唐鈺少爺送陳先生去苗寨這段時間,澄豐觀負責保護唐家,生意上的事情,貧道不懂,可如果唐家的對手,用什麼邪門手段,澄豐觀是要管的。”?唐鈺略露出喜色。
唐衛明還是沉默無言,眉心鬱結。
“既如此,就拜托餘文道長,拜托澄豐觀了。”唐鈺當即行了一禮。
澄豐觀和唐家,並沒有多少交情和關係。
唐鈺和餘文的交集,多還是因為我。
這件事情,就算是這麼定了。
我本來要連夜出發。
唐鈺卻告訴我,三苗一脈地處滇地,開車過去,怎麼也得十幾個小時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