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將至,城內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直到眾人在主屋內架起了篝火,相言才知道這次任務來了多少人。除了達克勒斯和若離,這次班克爾和格雷德斯也在,剩下的是一些普通弟子,其次就是緋煙了。
相言望向窗外,看著雨滴滴落在窗沿上濺起水花。冷風將掛在屋梁上已經殘破的不成型的燈籠吹得搖搖欲墜,屋內火爐中熊熊火焰燃燒,木柴燃燒的‘劈啪’聲不時響起。每個人都在忙著手頭的事情,一時間屋內沒人說話,除了木柴燃燒的聲響之外,一時間竟是十分的安靜。
相言偏過頭去,達克勒斯將一柄木椅拆開,隨後遞給守在火堆旁的若離,若離拿著匕首將那椅子腿分成了幾塊,這才塞了一塊到火焰之中。桃樂絲貢獻了自己帶來的鍋和食材,說是要給大家改善一下夥食。
“再過一個時辰,平德館就要開了。”緋煙淡淡開口,屋內眾人將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達克勒斯聞言,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打量著窗外的夜色,隨後偏頭看向靠在窗邊的相言。天空本就因為下雨顯得陰沉,如今夜色將至,看起來更加昏暗了。
相言拿出保溫杯喝了一口水,然後低頭望著手中的保溫杯發呆。他們下午去了一趟莫湘坊,破舊的老樓中除了那些已經被時間蠶食的家具之外什麼都沒能找到。但儀器卻告訴他們,碎片就在莫湘坊之內。
有明確的位置和坐標,但是找不到東西,在遊戲世界中,那就還有一個可能性。雙重世界,也就是說不夜城還有第二層空間,而碎片就藏在這第二重的空間之內。五大禁區相言去過兩個,瓦萊帝納和孟德拉都,這兩個禁區也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城中原本的居民並未離開。或者以殘影或者以鬼魂的方式留存在城市之中,被某種未知的力量限製而無法離開。
相言不清楚不夜城是否也是如此,或許隻有等到進入平德館以後才能知曉。其實他心裡也沒底,如果館主並沒有那麼好說話,如果真的要攻略平德館,僅憑現有的人數是不夠的。比起之前順風順水的旅途,相言隻覺得心裡有些莫名的慌張。
正在愣神之際,一滴雨滴沿著窗沿滴在相言臉上,相言伸手擦拭了一下。昏暗的火光搖晃之中,那抹赤色猶如妖物一般在火光中扭曲。相言怔愣的看著手上的赤色發呆,隨後抬眼看向窗沿。
順著房簷向下滴落的哪裡是雨?分明是一滴滴鮮紅的血。紅色的液體如斷線的珠子,不斷從房簷滑落,滴落在地麵上,仿佛繪製出一幅血腥的畫卷。地麵被染成了鮮紅色,猩紅色的液體在地上蔓延開來,形成一灘灘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窪。血腥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讓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相言沒有多想,快步走出了主屋,朝著房簷上看去,隻是這短短的時間內,原本詭異的畫麵完全消失。
“大人又看見什麼了嗎?”緋煙站在門邊望著相言。
相言微微點頭,他閉上眼睛,雨水順著他的發悄悄滑落進衣衫裡。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碰見這樣詭異的場景已經不會再感到害怕了。這要是以前看見這樣的場麵,他應該早就連滾帶爬的往人堆裡鑽了。
某個塵封已久的問題再次縈繞在相言的心裡。
我還是我嗎?是我,還是迪特瑞爾?
夜色在此刻成了一滴冰涼的雨,將相言整個人包裹其中。
雨越下越大,打在瓦片上滴答作響,相言也站在雨中愣了很久。直到緋煙撐著一把傘站到他身邊,他才回過神,將傘拿在自己手中。
“雖然不知道您在想什麼。”緋煙順著相言的目光望向房簷的方向,“但是一直沉浸在過去,並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沒有。”相言聞言看向緋煙,微微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如此喜歡緋煙,但是緋煙真的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完全生不出原先坐在電腦前那般的思想。
“儘快解決瓦萊的事情,回到蓋亞吧。”緋煙伸出一隻手,看著雨滴在掌心彙聚,“完成您心中所想。”
說完這句話,緋煙從傘下離開,回了主屋。相言偏頭看向緋煙,隨後目光落在地麵,看著雨水與地麵的交融。
“不叫大人進來嗎?”安凡賽爾看著緋煙進屋,偏頭看向桃樂絲。
“不用,比起我來說,大佬肯定更加茫然。”桃樂絲搖了搖頭,“從他在尼布爾海姆選擇和薩菲羅斯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
“即便做出了選擇,我還是不認為大人能夠和薩菲羅斯一樣做出屠殺村民的事情。”安凡賽爾也微微搖了搖頭,“即便是為了最好的朋友,也做不出那種殘忍的事情。”
“是啊,如果他真的參與了屠殺,我會直接帶著克裡斯和瑪爾巴斯離開,人心善惡隻在一瞬間就能扭曲,我不會把自己的命交到那樣的人手裡。”桃樂絲接過若離遞來的碗,又扭頭看了一眼窗外,“就像,我雖然喜歡薩菲羅斯,但在某些劇情到來的時候絕不會真的靠他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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