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相言上前兩步,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為什麼薩菲羅斯會出現在這裡,或許這跟他接下來的願望有關。是啊,說起願望,相言現在最深的願望就是拯救薩菲羅斯,可是僅僅隻是如此嗎?
相言又向前走了兩步,隻是,待他看清薩菲羅斯身後的景象之時,他待在了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薩菲羅斯的身後是滿目的瘡痍,烈火如惡魔般肆虐,吞噬著不夜城的每一處房屋。熊熊火焰照亮了整個城市,將其染成一片火紅的煉獄。
不時響起的槍聲和轟鳴聲告訴相言此時城內正在發生著什麼,相言猛地甩甩頭,試圖確認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現實還是幻覺。
人們在廢墟中驚恐地四處逃竄,尋找著安全的避難所。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眼中透露出對未知命運的擔憂。孩子們哭泣著,緊緊抓住父母的衣角,生怕失去他們。
火勢越來越猛,煙霧彌漫,讓人無法呼吸。街道上到處是破碎的窗戶和倒塌的牆壁,昔日的繁華景象如今已化為煉獄。
“您的願望是什麼呢?”
相言向身後望去,湘君已經不在遠處了,此時整個賭坊內亂做一團。人們驚恐的四處躲避著,試圖逃到外麵去,可外麵此時也不安全。神庭的戰士恍若無物的繞過他和薩菲羅斯,徑直朝著樓上走去。他們手持武器,將那些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們刺穿,或者用槍掃射著慌亂逃跑的女子們。
“看見了嗎,這就是人類,自以為可以掌控世界。”薩菲羅斯緩緩走到相言身邊,“在麵臨災難的時候卻如此弱小無力,任人宰割。”
相言咽了一口口水,沒有回答薩菲羅斯的話。他怔怔的望著四周被屠殺的居民,突然有一種無名的怒意自心底升起。是的,身邊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這是曾經在不夜城真實上演的曆史。
即便曆史是無法改變的,但相言此刻內心的憤怒卻真實無比。眼見著身邊一名神庭的士兵將刀尖對準一名女子,相言快步上前,一拳打在那名士兵臉上。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攻擊有效,但那名士兵被擊倒後也隻是站起身繼續攻擊女子,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毫無反應。
為什麼會這樣?哦,對了,這是已經發生的曆史,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
相言微微歎了口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城中的每一個居民被屠殺。明明一切就在眼前發生,可是他什麼都做不到。相言緊緊捏住拳頭,憤怒幾乎快要衝到頂端。
“看看,這些家夥在自相殘殺。”薩菲羅斯緩緩靠近相言,他嘴角的笑容並沒有停止,“明明都是人類,他們卻做出了和我一樣的行為。”
一樣的行為?相言抬眼看向薩菲羅斯,正對上薩菲羅斯帶著笑意的眼睛。薩菲羅斯在相言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溫暖的,是可以將背後托付給他的存在,可是為什麼,現在薩菲羅斯的笑容卻讓他覺得遍體生寒。
薩菲羅斯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是那樣溫柔的一個人,會對受到不公待遇的人伸出援手,會在出任務的時候顧及士兵的心情。
“你不是這樣的!”相言推開薩菲羅斯伸過來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薩菲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不是看見了嗎?”薩菲羅斯反手揮刀,還在往外逃跑的幾名女子就倒在了地上,薩菲羅斯的刀割斷了她們的腳筋,她們無力的趴在地上慘叫,著火的房梁很快從上方坍塌,將幾人壓在廢墟之下,“在尼布爾海姆的時候,我就是這樣殺了他們所有人。”
尼布爾海姆?原本被相言刻意埋藏在心底的記憶被全部抽了出來,一樣的烈火,一樣的慘狀,屍橫片野。
可是,他當時為什麼沒有注意這一切?相言瞪大眼睛看著薩菲羅斯,為什麼?他當時明明看見了那樣的慘狀,明明那些村民也是被薩菲羅斯殘忍的殺死。可是他依舊選擇了薩菲羅斯,選擇了成為他的幫凶。心裡想著,哪怕是黑化也在所不辭,為什麼現在會發生動搖?
相言閉上眼睛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為什麼?他有很多問題,答案呼之欲出,但相言不太願意承認。
“我和你,應當是星球的支配者。”薩菲羅斯抬起手,示意相言看向四周,“你根本不需要為了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而戰。”
相言捂著頭,試圖從腦海中將薩菲羅斯的聲音甩掉,可是毫無作用。
不,不是的,不夜城的居民都是受害者,他們什麼也沒做,他們不該遭到這樣的對待
“因為什麼而憤怒呢?”薩菲羅斯湊到相言耳邊,語氣十分愉悅,“因為這裡是你的故鄉嗎?看見故鄉被外來者入侵而導致的慘劇感到憤怒和悲傷。在尼布爾海姆的時候,你不是很平靜嗎?”
是啊,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同樣的畫麵,但自己的感受卻不同?因為這裡是雲海城,是以華夏為原型而製作
是了,相言最大的問題在於,哪怕是經曆了這麼多事,他潛意識裡還總是若有若無的將自己所經曆的一切當成遊戲。他從未有過真正的歸屬感,唯一的情感寄托或許就是薩菲羅斯,是他在神羅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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