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聲縹緲出塵,清逸非凡。
哪怕看不到臉,也會讓人不自覺地腦補出一位純淨無瑕的仙子形象。
聲音落定,張焰就看見……
遠處的傳道碑上靈氣氤氳,自己周遭的空氣開始也變得粘稠起來。
不似氣體,更像是透明的液態。
這種環境之中,哪怕隻是正常呼吸,也讓人神清氣爽,念頭通達,頭腦都變得愈發清明起來。
嗡……
靈韻與天地元氣共鳴震蕩,碑文上就漸漸浮現出一行行如蝌蚪般蠕動的熒白發光文字。
在場的少年們不見其人,隻聞其聲,卻也曉得,負責考核之人已經抵達現場。
眾人不由得愈發緊張起來,生怕對方來的時候自己說了什麼冒犯的話語、做了什麼讓其不悅的小動作。
濁酒仙子的確到場了。
可她卻懶得顯化身影,和這群少年見麵。
她隻是捧著自己的酒葫蘆,一邊暢飲美酒,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上麵烙印的蘊氣法,已我用靈力激活,你們好好看,好好悟。”
“十天之內,能夠納氣入體,以玄機妙法運轉一個周天,便算你們通過了。”
在她看來,玄機洞天年年招收弟子,其中可堪雕琢者,十年難得一人。
去年方才出了一位天才。
今年再出好苗子的可能性似乎不太高。
對於這三萬少年,她並未抱有絲毫幻想。
這群人就算僥幸通過,也隻不過是成為記名弟子罷了。
修真妙法就在傳道碑上,可悟性通玄,仙緣充沛者,又有幾人?
秉持著這樣的念頭,她才是這副慵懶做派。
耗費十日光陰,能夠將《玄機蘊氣法》修行入門,躋身蘊氣一層,與花費五天的人,差彆真心不大。
品咂著葫蘆裡自釀的酒水,濁酒仙子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人群,挑了挑眉:“哦?”
當其他人還在震驚於傳道碑變化的時候,張焰卻已經盤膝坐下,沉靜非凡。
他眸光沉凝,看不出半分慌亂,反倒顯得從容恬靜。
這樣的特立獨行,與眾不同,立刻就給濁酒仙子留下了深刻印象。
她稍稍生出了些許好奇:“這般自信桀驁,難道是個小天才?”
念頭剛剛衍生出來,濁酒仙子就搖了搖頭,自嘲一笑。
“修真應當務實,不可抱有絲毫幻想,什麼天才比得過我自己?”
“大抵是我太想找到衣缽傳人,替我管理醉仙峰一脈,才會生出這樣的妄念!”
濁酒仙子眸光一轉,便斬滅了自己僥幸生出的一絲期待。
她闖蕩天下多年,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色,見過不知凡幾。
張焰?
或許也隻是眾多自視甚高者之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