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檸擰開瓶蓋,藥油倒在掌心,然後搓熱。
掌心向下按到青紫處,然後用勁兒。
薑檸自認為自己使的勁兒不小,可沈墨連哼都不哼一聲,安安靜靜的吃著飯。
原本的打算隻是上藥,薑檸卻沒忍住把視線落到沈墨後背。
上麵有幾條可怖的傷疤,肩膀往下一點位置會有一個彈孔印,她探頭看了一眼前麵,果然是子彈穿透而成。
疤痕很可怖,但薑檸卻不覺得恐怖,她對軍人沒什麼濾鏡,但對這個職業,她很尊敬。
從這些疤痕上看出,他是經曆過幾番生死才掙得了這一身功勳。
薑檸給他揉傷,手不知覺的往下,輕撫了一下那道凸起的最深的一條疤痕。
被狠狠摁到受傷地方都沒哼一聲的男人,因為她輕撫這一下,身軀不受控的抖了一下,僵得梆硬。
“疼啊?”
感覺到手下的人抖了一下,薑檸以為自己把他給揉疼了,立馬收回了手。
沈墨臉上一陣熱氣上湧,耳尖都紅了,可心裡又是羞窘又有一絲隱秘的迫切。
“還有些疼,不是媳婦兒你按疼得,你可以繼續按一會兒,我覺得快好了。”沈墨說。
薑檸不疑有他,“哦哦,那我再給你按會兒。”
繼續給他揉拉傷的地方,而沈墨此刻內心已經歡呼雀躍的像打鼓了,仔細想想,今天是他第三次叫‘媳婦兒’了,可薑檸一次都沒有反駁。
那就證明他可以一直叫媳婦兒了。
就是媳婦兒有時候撩人不自知,他有點點難受。
就彆剛才,媳婦兒摸他傷疤的時候,他一點也沒有從媳婦兒眼裡看見逗他的意思,好像就是很心疼他的疤痕。
他不希望媳婦兒心疼疤痕,而是多心疼心疼他。
感覺按得差不多了,薑檸就立刻去洗了手,站在水池前用七步洗手法認認真真的洗,前方的鏡子裡倒映著她低垂的腦袋,蝶翼般的眼睫垂著,抬眼時拂過,沈墨覺得那睫毛從心尖上拂了過去。
薑檸安靜的時候就在想事,剛才給沈墨按揉拉傷的時候給了她一點啟發。
她從沈墨的身上並不止看到一處青紫的地方,他們這種經常訓練的,難免磕著碰著青紫一片。
這部隊醫務室的藥油效果並不顯著,按照現在的條件,做個藥油什麼的應該也不麻煩。
而且,她調配的藥油,效果肯定比這個好。
走出醫務室,沈墨把洗乾淨的飯盒遞給薑檸,然後把薑檸送到部隊門口,李嫂子早在部隊門口等著了。
走到部隊門口的時候,薑檸對沈墨說,“以後再有磕傷碰傷的地方,你直接告訴我,不用去醫務室。”
沈墨,“好的。”
都聽媳婦兒的。
看他這麼聽話的說什麼應什麼,讓薑檸又忍不住想要逗他了。
“不回家吃飯說一聲?”
“好的。”
“有事說一聲?”
“好的。”
“乾什麼事之前都跟我報備一聲?”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