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媳婦兒?”
帶路的婦女很震驚。
沈家那一家子被下放到村裡已經五年了,從來沒聽說過,他們家還有個兒媳婦。
而且還是個這般好樣貌的,她敢說,這十裡八村的,就沒一個這般好樣貌的。
這被下放的難道不是牽連到一家子嗎,怎麼會還有個兒媳婦在外麵?
這村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些相熟的村民鄰居,一打眼看見村裡的陌生麵孔,都不免生了些好奇心。
扛著鋤頭,挑著扁擔的人都停下來跟女人寒暄兩句,眼睛卻忍不住往薑檸身上瞟。
薑檸現在隻想快點見到沈墨的家人,聽這些來來往往的人寒暄說話,淡眉微微擰了起來,“你要是有事,把位置告訴我,我可以自己去,不勞煩你帶路。”
薑檸這話讓女人感覺自己被下了麵子,她撇了撇嘴。
薑檸沒錯過她的白眼。
女人翻了個白眼後,繼續帶路,可路上卻遇到了她的手帕交,兩人又停下自顧自的聊了起來。
薑檸見對方不像是要繼續帶路的樣子,恰好一個村民路過,她看向那個村民,“請問下放的沈家住哪兒?”
對方的表情有些懵,但還是伸手指著一個地方說,“那邊,隔兩塊田的那個棚子看見了嗎?”
薑檸側眸看去,果然不遠處有個矮小破舊的棚子,她禮貌道,“看見了,多謝。”
跟村子裡的人問了路,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中年婦女在薑檸走後呸了一聲,“裝什麼裝,長著一副狐狸樣。”
她又轉頭對自己的手帕交說,“看見沒,說兩句話就把鐵柱勾得沒魂兒了。”
她話裡的鐵柱正是薑檸問話的村民。
薑檸走過幾個田坎,終於來到那個破舊的牛棚,棚子外確實很破舊,牆壁斑駁,屋頂看著還漏風。
在外麵就能聞到一股難聞的異味,旁邊有個牲口槽,槽旁邊立著一溜木樁,木樁拴著耕牛和驢。
現在已經入冬了,異味都如此大,更彆說到了夏天,不止悶熱異常,還要伴著蚊蠅睡覺,想想都讓薑檸有些難以接受。
她走過去,看見木質門上上了一把鎖。
沒人?
大隊長說有人在牛棚的。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還伴隨著一個女人的聲音,“你誰啊?敲我家門乾什麼?”
薑檸轉身,看見一個穿著稍有些洗得發白衣服的女人走了過來,看年齡,應該三十多歲的樣子,就是麵色發黃,憔悴。
住在牛棚,還有這般年紀的,薑檸大概猜出對方的身份。
沈墨在火車上時跟她說過家裡人,他父母叫沈秉庭和楊嵐,有個大哥和小妹,哥哥叫沈自明,妹妹叫沈芊芊。
大哥已經結婚了,娶的媳婦兒叫金玉豔。
眼前的女人,年齡對得上的就隻有沈墨大哥的媳婦兒,金玉豔。
金玉豔見到薑檸時,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驚豔和妒忌。
薑檸看著對方,禮貌的打招呼,“你好,我叫薑檸,是沈墨的妻子。”
“沈墨妻子?你是二弟的媳婦兒?”金玉豔很詫異,再次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