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明顫著手,他性子平和,從沒跟誰動過粗,更彆說對媳婦兒動手。
他知道媳婦兒跟著他受苦了,所以被下放後他努力每天勞作,爭取把媳婦兒不願意做的那些補上。
他也承認自己窩囊,媳婦兒怎麼說他都可以,可話頭不該扯到弟媳的身上。
金玉豔捂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聲音變得尖銳刺耳,麵目猙獰,“沈自明,你敢打我!”
沈自明深吸一口氣,語氣溫和卻冷冽,“是我對不起你,沒讓你過上好日子跟我下放來吃苦,但你沒立場指責弟媳婦。”
啪——
這次是金玉豔給了沈自明一巴掌,扇完她就跑出了牛棚。
屋子裡的氣氛降到冰點。
沈自明兀自收拾好心情,他臉帶歉意的看向沈墨和薑檸,“抱歉,二弟,讓你看笑話了,還讓弟妹受委屈了。”
沈墨來到沈自明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大哥,我們一家人不該說這樣的話。”
薑檸也說,“大哥,我不覺得委屈,大嫂的話我也沒放心上。”
今天這頓飯不歡而散。
沈家人都把家人之間看得比較重,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影響一家人的心情。
但因為沈墨的到來,欣喜還是大過於鬨得難堪的這件事。
晚飯之後,沈母就催著薑檸沈墨去休息。
沈墨和薑檸離開牛棚往大隊長家那邊走,今天的事發生得突然,金玉豔的嘴臉太好看明白,薑檸不吝於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人性,而且她心底本來就一直有個疑影,隻是現在那個疑團越來越鮮明。
她想起剛到大河村到大隊長家住時,大隊長媳婦對她說的那番話。
現在薑檸合理懷疑,她這大嫂極有可能給大哥戴了一片青青草原。
沈墨對今天的事有些不明就裡,他忍不住問,“媳婦兒,你怎麼不讓我說爸媽他們能回首都的事。”
如果說了,今天就不會有鬨得這麼難堪的事。
但沈墨問這話不是指責薑檸,就是單純的有些疑惑,他才剛到,自然沒有薑檸看看得分明。
薑檸說,“我在這裡的一個月,大嫂不止一次問過我你在部隊的狀況。”
聞言,沈墨蹙了蹙眉,他跟大嫂的交際不多,但再親近的關係,也沒有嫂子逮著追問小叔子狀況的。
薑檸,“一開始我也很疑惑,沒想到今天你剛到她的目的就暴露了。”
沈墨沉默了幾秒,“媳婦兒,你是還懷疑彆的?”
薑檸瞥他一眼,突然停下,伸手攀上沈墨的肩膀,唇角掛著笑,“沈墨,你真聰明,我們真是天生一對。”
她這便宜老公,就是在感情上單純了點,在其他方麵可一點都不單純,她連話都沒說明白,這男人就猜到了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