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何亭東聽到這話聲線都拔高了。
何老爺子聽到這話,原本黯淡的眼睛一亮,語氣裡滿是驚訝,“你說站起來?!”
他這樣躺在床上,哪怕多十年的命苟延殘喘他也並不欣喜,可現在突然有人告訴他能讓他再次站起來
薑檸笑了笑,“您沒聽錯,我能讓你站起來,但是這十年的最後兩三年,你的肌肉依舊會持續萎縮,您的病我沒辦法徹底治愈。”
並非她沒本事,哪怕是現世,依舊沒有能將漸凍症徹底療愈的辦法。
她當年是個不服輸的脾氣,西醫不行,她就中醫,中醫沒辦法就中西醫結合可她用上的手段再多,也隻能幫病人維持十年的壽命,而則十年能讓病人跟正常人一樣,可後23年,隻能躺在床上逐漸逝去。
何老爺子隻把前麵的話聽進去了,他現在就隻想站起來,再騎一騎馬,摸一摸鋼槍。
他立刻擺擺手道,“有沒有十年也無妨,隻要能讓我站起來走一走,哪怕讓我現在就死了也願意。”
何亭東皺了皺眉,著急的說,“爸,你彆說這種話!”
“我說這種話怎麼了,我都八十幾了,再活能活多久?按這小姑娘的話我還能多活幾年,那也夠本了,當年我們那連隊裡就活下來了我一個啊,我早就想他們了。”
何老爺子這番話裡充斥著濃烈的哀傷。
他對兒子說完,他又轉頭看向薑檸,“小姑娘,如果你真能讓我站起來,老頭子我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薑檸對病人極有耐心,說話時自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魔力,“不止是站起來,你的身體會如正常人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您的肌肉萎縮還沒到徹底不能治的地步,我能讓你慢慢的恢複知覺,不過這需要時間。”
聞言,何老爺子的臉上笑容更是多了幾分,立刻問道,“你是說,我還能像正常人一樣騎馬?”
其實他也是問問,自從他的身體開始出現異常,騎馬這種危險的運動,孩子們就不再讓他碰了,而他也老了,但心卻還沒老。
薑檸把銀針包拿出來,一排銀針噌亮帶著寒光。
她回複老爺子的話,“當然可以騎馬。”
回複完之後又看向何亭東,說道,“麻煩打一盆熱水再拿一條乾淨的毛巾。”
“好,我馬上去。”
事關父親的身體,何亭東一點都不含糊,很快就把熱水和毛巾拿了來。
薑檸把手浸泡到熱水裡,等手徹底熱絡起來,她才用毛巾擦乾。
薑檸說,“老爺爺,我會先給你僵硬的肌肉做推拿疏通,然後再以銀針替你促進血液循環。”
何老爺子似懂非懂,“老頭子我也聽不懂,你隨便治吧。”
薑檸又說,“可能會痛,您忍一忍。”
何老爺子發出疑問,“我都快沒知覺了,怎麼會痛?”
薑檸的手按到何老爺子的腿上,手指指腹用力往下一摁。
原本還很淡定的何老爺子頓時臉色一變,薑檸的手也開始下重勁兒,拿捏著何老爺子能承受住的分寸。
老爺子疼得臉色都變了,可薑檸下的力道絲毫不減。
何老爺子本是個能忍痛的,因疼痛而浮於表麵的情緒更不會有,可現在卻疼得他穩不住。。
他忍不住看了薑檸一眼,年紀挺小一姑娘,怎麼勁兒這麼大?
徐瑾和何亭東擔心的看著老爺子,也不敢打擾薑檸給老爺子治療。
推拿做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何老爺子疼出了一腦門的虛汗。
雖然痛,但他確是高興的,越有知覺就證明他能恢複的希望更大。
推拿做完,薑檸才取出銀針,把銀針一根一根的插入足三裡、陵泉穴等
徐瑾最稀罕的就是她這一手針灸手法,對於她這種一竅不通的門外漢來說簡直就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存在。
薑檸下針十分精準,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她容色淡定,突然道,“針灸法是入門,如果你真的想學中醫,首先你要先學會認人體穴位,人體穴位有362個,足三裡穴位在小腿外側,犢鼻下三寸位置,主治”
徐瑾知道薑檸是在跟她說話,當即便仔仔細細的記錄起來。
薑檸每紮入一個穴位就會說紮入這個穴位的原因,還有主要治療什麼,徐瑾認認真真的記錄著。
學中醫看天賦,薑檸有點吃軟不吃硬,被徐瑾磨了許久,還是心軟願意教教她。
但中醫博大精深,徐瑾不是黃小東那種從小看著中醫書長大的,以後能學成什麼樣,就看她的悟性有幾何。
一輪針灸下來,何老爺子的腿上已經紮滿了針,半個小時後,薑檸才將銀針取下。
“治療要持續三個月,每周需要推拿針灸兩次,每天要讓老爺爺下地走路至少一個時辰,隻能多不能少,哪怕肌無力站不起來也要走,還要忌口,酒不能喝,肥肉鴨肉等少吃。”
薑檸這話從容中帶著嚴肅,何亭東鄭重的點頭,表示都記住了。
“不能喝酒嗎?”何老爺子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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