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的相關消息還在網上發酵,但陸良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突然銷聲匿跡。
隻有一些隻言片語從傳了出來,陸良在年會第二天,開了個會,然後就離開魔都。
網傳,本次會議涉及到公司改製,據說陸良打算整合現有資源,完成從責任公司到集團公司的轉變。
隻是這條消息,就像老馬棄徒、良子首席大弟子孫宇晨,沒有得到承認,也沒有被否認。
更因為是無聊的商業變更,除了相關合作者有關係,其他網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網民還是更熱衷討論年會的獎品,傳聞人均98萬的獎勵,讓他們羨慕的眼紅。
原來同樣都是牛馬打工人,他們之間的差距竟然也能這麼大,他們一年的工資,隻是人家的年終獎品。
轉眼幾天過去,陸良從魔都離開,先去了趟京城,又去了趟蘇城,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魔都,帶著蘇婉玉去往老家。
現在說應該是前年了,老陸從老家的磨具廠退休後,閒賦在家很長一段時間。
可能是太閒了,六十歲不到的年紀,外孫要上學,又沒有孫子給他帶。
雖然起初在村裡當鄉賢,他很喜歡那種受眾尊重,管管東家長,西家短的日子。
但時間久了,難免會心生厭煩,想找個清淨點的地方,種種花,養養魚。
於是,夫妻倆就商量決定,跟陸良拿了幾百萬,包了幾個山頭。
一方麵是為了躲人情,一方麵也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這一天上午,陸雅開著粉碎性骨折購買的奧迪a4,帶著陸良一家來到山腳下。
她走在前頭,一邊指路,一邊笑著說:“小玉,沒事就多帶思晴過來陪陪老人家,老陸這幾年覺悟增長的速度,讓我覺得,他就算哪天出家當和尚也不奇怪。”
“有這麼誇張嗎?”
陸良喘著粗氣,他雖然兩手空空,但脖子上坐著一個十五六斤的小家夥。
雖然不滿周年,頭發很短,但蘇婉玉很熱衷幫她打扮,頭頂兩根衝天辮,每根辮子都綁著一朵很可愛的小花。
應該是第一次爬山,小家夥非常興奮,坐在爸爸的脖子上總是擺動著雙腿,每次一動,腳踝的鈴鐺就會響起清脆的聲音。
“你待會看看就知道。”陸雅歎氣。
望子成龍雖然是每個父親的願望,但真的成龍,父親又會感覺悵然若失。
特彆是陸良這種情況,前麵三十年,他們都沒給他什麼幫助,還給他添麻煩,逼他早點結婚。
離婚後,一飛衝天,勢不可擋,隻要是人都會有後悔的想法,如果當初不那樣,現在是不是不會這樣。
這種想法,不止爸媽有,陸雅也有,所以她從來不會去乾涉陸良的感情問題。
甚至當初一通電話,讓她飛英國照顧蘇婉玉,她就直接過去,連猶豫都沒有。
隻是她有丈夫,有子女,有自己的家庭,但爸媽的家庭是包括她跟陸良。
蘇婉玉悄悄拉著陸良的衣角:“初三,你就先回魔都吧。我跟思晴在家多待幾天,反正我要等到十三才開學。”
她能理解,陸良爸爸的想法,為人父母最怕不被子女需要,特彆是觀念比較傳統的長輩。
因為他們從懂事開始,就不是為自己而活,初入社會為賺錢,長大後為養家,有家後為子女,有子女後又為子孫。
就像她爸媽現在還可以擔心弟弟,擔心他能不能找到女朋友,在體製能不能習慣,能不能適應。
陸良根本不需要他爸媽擔心,二老就算有心,也不知道能幫點什麼,所以他們就像斷線風箏,沒有目標在天上飄著。
她想留下來多待幾天,為陸良爸媽找回被人需要的感覺。
陸良微微點頭,拿出紙巾,輕輕擦拭蘇婉玉鼻尖的汗珠。
“累了吧,我抱一會。”
蘇婉玉淺淺一笑,接過紙巾又幫陸良擦汗,伸手想把小家夥抱下來。
“叭叭~”小家夥一臉不情願,抱著陸良的腦袋怎麼都不肯放手。
“彆秀恩愛了,快到了。”
陸雅瞥了一眼,臉上寫滿了不爽。
大早上的,她連孩子都沒送去上學,就陪陸良過來爬山,還被塞一嘴狗糧。
又往上走了十幾分鐘,豁然開朗,出現一片數千平米的平地,還有間大木屋。
陸良長呼口氣,無力吐槽:“老陸也真的是,放著附近那麼多小山不要,偏偏挑了座這麼陡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種罌粟呢。”
“因為陡峭,所以難走,難走的話,來的人就會少。”陸雅說了句頗有哲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