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寧和沈牧年也回到了府中。
沈秋寧走在沈牧年身後問道:“爹,您真打算生顧叔叔一輩子氣啊,我感覺顧叔叔人挺好的,大氣爽朗,你也彆老小氣記仇的,而且我年幼時顧叔叔還老給我買糖吃呢。”
沈牧年聽到這話氣的回頭:“你這丫頭,懂個屁!還胳膊肘往外拐,小時候你娘不讓你吃糖,哪一次彆人給你糖你都說是我偷偷塞給你的,被發現還是我背鍋,你個小白眼狼。”
“哦。”沈秋寧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跑回房裡了。
沈牧年委屈的去找崔綰雲,本來想尋求安慰,但是崔綰雲早上剛交代了讓他回來時捎一盒蘇記糕點,結果被沈牧年忘得一乾二淨,這下好了,又被趕出房門了。
沈牧年坐在房門口的石墩子上拿樹枝畫了一上午圈圈,直到午膳才委屈巴巴的過去,哄了好一會才得到進屋的機會。
沈秋寧今日倒是開心,看著顧硯吃癟的樣子。
最後一縷餘暉散儘,暮色漸沉,雖是秋高氣爽的季節,但還是帶些燥熱,沈秋寧看書看的口乾,便讓明月端來了一碗綠豆冰飲,一飲而儘,明日便是中秋宴,沈秋寧飲完冰飲便睡下了。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映在皇宮琉璃瓦的重簷屋頂,雕梁畫棟,儘顯皇家氣派,大殿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牆黃瓦,殿內也是金碧輝煌,給人一種進了這宮殿就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一樣,但有多少人一輩子都被困在這榮華富貴裡,深深宮邸又有多少人走完一生也沒走出來。
今日的宮中熱鬨非凡,歌舞生平,殿內歡聲笑語,賀聲不斷。
永慶帝舉杯:“眾愛卿,中秋佳節,願國興家和,月圓人安,朕的身邊有你們是朕的福氣,今天中秋家宴,大家都不必拘束,暢快了玩,敞開了喝!”
眾人紛紛起身回敬:“謝陛下,陛下萬壽無疆,聖體康泰。”
“好好好,眾愛卿都免禮,沈牧年,你前些日子滄壁一戰立了大功,想要什麼賞賜儘管向朕開口。”永慶帝看向沈牧年。
沈牧年起身行禮:“謝陛下記掛,那微臣便直言了,前些陣子西域進貢的物品中有兩條上等材質的腰鞭,臣可否求一條。”
永慶帝皺了皺眉:“你這大男子,要這腰鞭何用,你們兵部沒有你趁手的兵器了?”
沈牧年連忙解釋:“陛下誤會了,這腰鞭是給小女求的,微臣膝下隻有一女,而我又常在外出征,歸家時日不定,小女雖是會些武功,但畢竟是女子,臣實在是不放心,聽聞那兩條腰鞭材質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又做工精細輕盈,便想為小女求一條。”
永慶帝大笑道:“哈哈哈哈,知道你疼女兒,去把腰鞭拿來!這腰鞭僅此兩條便被你要去了一條,你還真是可著稀有的拿,朕好不容易得個稀有物件,哪一次不是被你和顧文廷吃乾抹儘。”
沈牧年瞄了一眼陛下,撇了撇嘴:“陛下也是男子,要這何用,還有,你那些東西就顧文廷那個不要臉的拿的最多,可莫要冤枉了我。”
永慶帝翻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行了吧,雖不及顧文廷那老東西,但你也沒少搜刮,這次的賞賜可沒顧文廷的份,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買乖。”
“嘿嘿,我就知道陛下心裡更偏向我”沈牧年憨憨笑道。
“咳,陛下,我還在呢,你倆現在說我壞話都不背人了。”顧文廷聽著兩人當麵說他的壞話,實在是忍不住。
永慶帝和沈牧年對視一眼,尷尬一笑,自顧自的吃起酒來,根本無人在意顧文廷。
腰鞭呈上,沈秋寧接過賞賜。
永慶帝看著沈秋寧感慨道:“你還是小不點的時候,一口一個皇帝伯伯的叫著,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你也是出落成大姑娘了,哎,歲月不饒人啊,如今朕的胡子都快要白了,這鞭子你定要好好愛護,雖是上等佳品不易斷裂,但畢竟是稀有之物。
沈秋寧謝恩:“謝陛下,臣女定不負聖恩,用心愛護。”
永慶帝輕輕笑道:“朕記得你也該到了婚配的年紀,你如此優秀,便是配朕的皇子也是綽綽有餘,若有順眼的便與朕說,朕和你爹還有你顧叔都是一起長大的,雖現在有了君臣之分這些禮儀約束,但我們情誼不變,他們的子女便是朕的子女,還有,宣貴妃腰鞭使的極好,另一條腰鞭便是給宣貴妃拿了去,朕許你隨時進宮跟宣貴妃練習,可好。”
沈秋寧再次謝恩:“謝陛下牽掛,臣女感激不儘,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婚配之事還是遵循父母的意願,臣女日後定會跟著宣貴妃好好的練習,不讓陛下失望。”
永慶帝點了點頭,看沈秋寧也是越看越喜愛,轉過頭看見旁邊的五公主,兩耳不聞窗外事,隻知道埋頭苦吃,永慶帝恨鐵不成鋼,瞪了她一眼便不看她了,眼不見心不煩。
五公主:?怎麼感覺周圍涼颼颼的?四周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又繼續吃她的杏仁糕了。
家宴的氛圍如此輕鬆,沈秋寧便有些貪杯,這桂花醉倒是醉人的很,才喝了幾杯就有些不舒服,沈秋寧一個人偷溜到湖邊吹風清醒一下,剛坐到湖邊便開始劇烈的腹痛,忽的想起,定是因為自己昨晚喝的綠豆冰飲,再加上來了癸水,今天還又多喝了幾杯,沈秋寧捂著肚子,快縮成一團了。
正疼的厲害,便聽見顧硯賤嗖嗖的聲音:“呦,沈姑娘這是酒量不佳偷溜出來看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