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的手指微微顫抖,翻到下一頁,眼神逐漸凝重。書頁上隱約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息,編年史的語調陡然轉變,仿佛從先前對弗蘭克斯家族的頌揚變成了某種宗教般的頂禮膜拜。每一行文字都洋溢著狂熱與敬畏,甚至帶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虔誠。艾米麗低聲讀道:
“在古堡落成之後,弗蘭克斯家族步入了從未有過的輝煌……”艾米麗的聲音中帶著不安,她的眼神閃爍,仿佛那段文字在宣告著某種神秘而不可知的召喚,“書中暗示著某種……儀式。就在那個儀式之後,家族的力量和財富如同潮水般湧來。”
鐘離的眉頭微蹙,靜靜傾聽,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寒意。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儀式絕不簡單,艾琳的“魅力”和“財富”恐怕並非偶然,而是從某種黑暗中被召喚而來的力量。艾米麗繼續翻閱書頁,語氣不自覺地放輕,編年史用極其誇張的詞彙描述著艾琳的美貌,稱她是“弗蘭克斯家族的明珠”,是西部聯邦的“豔後”,讓無數權貴拜倒在她的腳下。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她的吸引力被誇張得不真實,仿佛那些對她俯首稱臣的人,不隻是迷戀,而是被某種力量引導……”
鐘離凝視著書頁,目光冰冷:“艾琳獲得的並不是簡單的容貌,或許她的‘魅力’與這所謂的儀式不無關聯。她擁有的……恐怕是一種控製人心的力量,或者更可怕的東西。”
艾米麗眼神中帶著疑慮,繼續往下讀,書中的文字逐漸變得狂熱而高亢,仿佛無數聲音在高呼家族的名字。編年史開始描繪弗蘭克斯家族是如何從俄洲邦一個普通的貴族迅速攀升,最終將巨大的財富和權力一一收入囊中。文字間充滿著對艾琳卓越手腕的讚美,稱她不僅美貌無雙,且在社交場上運籌帷幄,將家族的財富與影響力拓展至整個西部聯邦,甚至被暗中稱為“王族”。
“但這些文字讓我感到莫名的不安,”艾米麗低聲說道,眼中充滿疑惑與不解,“書中幾乎沒有提到家族的財富從何而來,就像一切都是憑空出現的。”
鐘離冷靜地分析道:“如果說這個儀式真帶來了某種超自然的力量,那麼這些財富、權力、甚至聲望,可能都是一種掩飾……一種代價。”
艾米麗的神情微微一僵,似乎還未完全接受這種可能性,但她心中卻浮現出某種隱約的預感,似乎鐘離的猜測才是真正的真相。她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讀,編年史的最後幾頁變得越來越陰森,內容也愈加隱晦:
“祭典的籌備並不順利,那位主人的怒火在暗中燃燒。”艾米麗念著,聲音逐漸低沉,仿佛也被書頁中暗藏的憤怒感染了,“我們弗蘭克斯家族的秘密正遭到窺探,有外人對主人的賜福垂涎,意圖不軌。‘那本羊皮書’成了他們的目標……而我,艾琳·弗蘭克斯,不會允許任何人褻瀆主人的恩賜。”
她的聲音漸漸帶上了艾琳筆下的憤怒與執拗,仿佛時光倒轉,她就是那位冷豔的艾琳,為了守護家族的秘密,甘願一切以“主人的賜福”為祭。她看著鐘離,微微發顫:“艾琳竟然以這樣的狂熱語氣記錄這些事,仿佛她的存在隻是為了奉獻給某種力量。”
鐘離低頭沉思,眼神中閃爍著冷厲的光芒。顯然,這位艾琳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家族的繼承人,她更像是某個黑暗信仰的守護者,甚至甘心付出一切代價去扞衛這份“恩賜”。
艾米麗繼續往下念道,臉上帶著一種混雜著厭惡與憤怒的表情:“就在幾日前,一位來自古老家族的男子闖入我的辦公室,帶著威脅的口吻,竟然無禮地要求我交出那本羊皮書!真是膽大妄為……”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被艾琳字裡行間的憤怒所感染。
“如果不是祭典的時機即將到來,我真想親手將這個冒犯之徒送到‘那裡’,讓他親自體會主人的偉大造物會如何處置膽敢冒犯的人。”
鐘離與艾米麗對視,眼神中都帶著一絲隱隱的寒意。那個“那裡”,聽上去仿佛是一處禁忌之地,而“主人的造物”恐怕也遠非單純的懲罰工具。
艾米麗小心翼翼地翻過這一頁,最後幾行文字用筆劃過,歪斜而急促,像是記錄者在憤怒中奮筆疾書:“我不會讓任何人覬覦家族的財富,更不會容忍他人輕視主人的恩賜。若是有人膽敢窺探家族的核心秘密,我將毫不猶豫地將他送到那間密室——那裡,主人的造物將永遠地守護我家族的榮耀。”
她念完後,雙手合上了書,微微發抖。她幾乎可以想象到艾琳在寫下這些文字時的激動神情,那種發自骨髓的狂熱和對“主人”的近乎盲目的信仰。
鐘離冷靜地看著她,臉色已然陰沉。他低聲道:“看來,這個所謂的羊皮書便是家族力量的核心。那本書可能記載了家族獻祭儀式的細節,甚至包含了弗蘭克斯家族的整個秘密。”
“可是,祭典、羊皮書、密室……”艾米麗輕輕搖頭,眼神中浮現出恐懼,“所有這些所謂的‘榮耀’,其實隻是某種力量在操控家族的一切,而這座城堡……就像一個巨大的祭壇,將家族的榮耀建立在無數秘密的祭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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