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沅道:“我不希望他們在一起,祁少呢?”
祁越?
他私心是不想的。
從見到陸瑾寒的那天起,他對陸瑾寒就沒有看順眼過。
他希望陸瑾寒能滾得遠遠的,彆來禍害薑清梵,可是事與願違,他越是希望陸瑾寒滾遠點,那狗東西就越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
曾經的他高高在上,居高臨下地看不起陸瑾寒,而現在呢?
兩人位置調換,他成了那個被俯視的人,不再有輕視對方的地位懸殊。
如今的陸瑾寒,早已經站在了足夠與他對話的位置上,不,他失去了曾經最沾沾自喜的優勢。
至於他對薑清梵和陸瑾寒這段感情的看法,說白了也簡單,無非就是看著自己從小到大好好照顧著的一顆漂亮的小白菜,被不知道哪裡來的野豬給拱了,漂亮的妹妹被外麵的小黃毛三兩語甜言蜜語勾得不知道東南西北。
大抵就是不喜歡,不同意,想棒打鴛鴦。
甚至還想揪著薑清梵的耳朵質問她,姓陸的到底有什麼好?
隻不過一切都是徒勞,薑清梵一頭紮進去,在名為陸瑾寒的坑底裡生了根,他勸不了她放棄和離開,就像不久前勸不住她與陸瑾寒相見一樣。
祁越緩緩地,用一種非常張溫柔且紳士的口吻道:“蘇小姐連麵都不敢露,這是想拿我當槍使?”
蘇沅沅輕笑:“祁少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很期待將來我和祁少見麵的那天,希望到時候我們能合作愉快。”
祁越直接掛了電話。
這種時候,他當然不需要維持他的風度。
他很好奇,蘇沅沅會以什麼樣的姿態回來。
陸瑾寒如果知道蘇沅沅沒死,知道他這幾年對薑清梵的恨都是一場笑話時,他又會是什麼反應?
想到這些,祁越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他捂著眼睛,笑得渾身顫抖。
然而笑著笑著,那笑音裡多了些無奈和悲涼。
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了,一張漂亮的小臉陡然湊到車窗前,兩隻手以手作簾搭在車窗上,正使勁地往車裡看。
篤篤篤。
車窗外的顧琳琅曲指輕扣著車窗,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盛著不滿,隔著車窗,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真,像是隔著一層水屏,隻有那憤怒的情緒清晰地傳達過來:“祁越!我知道你在車裡,你躲著我算什麼?你給我下來!”
祁越轉頭望著顧琳琅,沒應聲。
沒有他的授意,司機也不敢開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