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霜聽了鄒曉燕的話一臉尷尬,連忙抬眸向武鬆說了一聲:“對不住!我剛做夢了。”武鬆眨了一下雙眸,氣惱地問:“杜如霜,你剛才不是夢見燒雞與美酒了吧,否則怎麼會那麼用力咬我的手指?”
杜如霜也不解釋,隻是轉頭問了一句柴念慈:“無怨師傅,你剛才和我鄒姐姐談完,是不是願意跟我回紫湘閣見我義姐了?”
“阿彌陀佛!我聽完鄒娘子的身世與經曆後,仰慕杜十娘,想去紫湘閣見她一麵,跟她好好聊一下。”柴念慈雙掌合十,對杜如霜溫聲說。
“太好了!柴姑娘你終於想通了,我不用再稱呼你為無怨師傅了,你長得那麼美,出家做尼姑太可惜了,我早就想叫你柴姑娘了。”杜如霜拉著柴念慈的手臂興奮地說,“不!應該是叫柴姐姐還是柴妹妹呢?好姐姐你今年芳齡幾許了,快告訴我。”
柴念慈聽著杜如霜在她耳邊吵著鬨著,平靜的臉上不禁現出一絲波瀾,她心中升起一團疑雲,這姑娘也太聒噪了!她剛才隻是說要跟杜如霜與鄒曉燕回紫湘閣,但她何時說過自己想還俗了?再說,自己看著就比她杜如霜年齡小,怎麼叫她姐姐叫得那麼順口了。
於是,柴念慈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杜如霜的手背,安撫了一下她急躁的性情後,對她說:“無怨何時說過自己要還俗了?我還俗了那沈道緣更不會放過我了。再說,貧尼年方十七,怎麼看也覺得比杜姐姐你年紀小吧,你叫我姐姐,我可受不起!”
杜如霜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對柴念慈說:“原來小師傅你才十七,那麼如霜確實比你大一歲,剛才是我唐突了,應該稱呼你為柴妹妹才對。哎喲!不管了,我以後就叫你柴妹妹,叫無怨怪彆扭的。”
鄒曉燕聽了她們兩人的對話,也上前湊熱鬨說:“我覺得如霜妹妹講得對,以後我們就叫你柴妹妹,叫什麼勞什子無怨,你隻是帶發修行,又沒有正式出家為尼,一直叫你無怨師傅不合適。”
誰知一直坐在她們三人斜對麵的魯智琛聽到她們的一番對話後,竟然粗聲粗氣地大聲嚷:“帶發出家修行怎麼了?無怨師傅我叫起來覺得挺好的,你們兩個青樓出來的女子怎麼如此矯情,非逼著彆人還俗?大和尚就喜歡無怨師傅當尼姑,論資排輩,我師傅與明方大師是師兄弟,我比無怨拜入師門早,這無怨按理說是我小師妹呢。”
“小師妹?我看大和尚你也太無恥了,竟然看見柴妹妹長得美就想占她便宜。”杜如霜轉臉狠狠瞪了一眼魯智琛,衝他大聲說。
“大和尚,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我和杜姑娘是紫湘閣的人,但你不能將我們與普通青樓女子相比較,我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更何況這杜姑娘隻是杜十娘的義妹,從未在紫湘閣正式露過臉,你不能這樣侮辱我們!”鄒曉燕站起身,氣衝衝地走到魯智琛跟前,叉起腰指責他剛才一番話中的錯處。
武鬆也覺得魯智琛剛才說柴念慈是他師妹的事情有點不妥,但他終究不想拂了魯智琛的顏麵,於是出聲幫他解釋道:“鄒娘子,我魯兄他不知道紫湘閣是什麼地方,因此剛才不小心出言冒犯了你和杜姑娘,我代他向兩位賠罪。”
武鬆話音剛落,便躬身向鄒曉燕及杜如霜行禮表示了自己代魯智琛道歉的誠意。不料,魯智琛當下便拉長了臉,對著鄒曉燕大聲嚷:“誰說灑家不知道紫湘閣是什麼地方了?灑家曾聽汴京城的百姓提及過,說那紫湘閣是與教坊司差不多的地方,不是青樓又是什麼地方?不過青樓裡麵也是有不少苦命的女子。”
“這麼說大和尚你也去過青樓了?”鄒曉燕眯著雙眸,高聲質疑魯智琛說。
“灑家去過又如何,沒去過又如何?灑家雖是出家人,但都是被逼著出家避免官兵追捕的,灑家住在那山上廟裡時也是過著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瀟灑快活日子。因此彆說是青樓,就是賭坊什麼的灑家也是自由出入的,誰敢說老子半句!”魯智琛挺起胸腔,洋洋得意地說起了自己是一個假和尚的經曆。
“阿彌陀佛!無怨覺得魯師兄既然穿了袈裟,剃了頭就應該過清心寡欲的日子,而不是把清修的日子過得如此張揚與隨意。”柴念慈聽了魯智琛的一番大言不慚、離經叛道的激昂之詞後,蹙眉拿起佛珠麵向他碎碎念叨了幾句。
鄒曉燕嘴角一抿,走到魯智琛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隻見他身上的袈裟衣有點破舊,袒露著胸膛,脖子上掛著一條粗大的菩提佛珠項鏈,濃眉挑起,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看上去有點瘮人。儘管魯智琛的長相有點嚇人且是朝廷的逃犯,但鄒曉燕心下仍舊佩服這大和尚活得竟然如此灑脫不羈。
“你這婆娘怎麼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盯著灑家看,難道灑家剛才的話說錯了?我那無怨小師妹確實不用還俗,你們愛叫她什麼都無所謂,隻是讓她去哪個什麼紫湘閣我不放心,更何況你們三個女子上路,定會引來無恥之徒的糾纏。不如讓灑家護送你們上路如何?”魯智琛一本正經地對鄒曉燕與柴念慈等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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