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信義紡織也算是個家族企業了,經營的一直都不錯,廠裡工人技術也可以。”
徐彥輝開著車,張守城坐在副駕駛跟他介紹著自己收集來的情況。
“資料上說是因為資金鏈斷裂,,所以才被迫轉讓。”
“是,這一屆的當家人叫黃羽韜,華中科技大的高材生,學的就是工商管理,接手廠子以後大刀闊斧的改革,引進了最先進的技術和設備,結果···”
“結果就是自己把自己玩兒死了。”
張守城笑了:
“雖然信義周轉不下去了,但是設備和人員都是很好的,咱們接手過來,不需要太多的投資和整改就能直接生產出效益。”
“現在就是個價錢的問題了,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吧,咱們不著急。”
“現在著急的是黃羽韜,拖一天對他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損失···”
小薇坐在後排,對兩隻老狐狸的對話不感興趣,她現在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劉燕和韓小龍。
信義紡織也在這個工業區裡,不算太遠,這也是徐彥輝第一個來這裡的原因。
接待徐彥輝的不是黃羽韜,而是一個叫陳丙義的副廠長。
“陳廠長,我看車間裡還在生產?”
陳丙義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的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和張副部長都是紡織裡的行家,也明白,廠子正常生產和停產差距有多大。”
徐彥輝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這個陳丙義還算是坦誠。
信義很有可能就是為了生產給徐彥輝一行人看的。
活馬可以當死馬醫,但是價格絕對和死馬是不一樣的。
“陳廠長,貴廠的情況我們大體也都了解個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價格的問題了。”
徐彥輝笑著看了看陳丙義,並沒有急於發表自己的意見。
“徐部長,你我都是受人之托,這一手托兩家,既不能讓你們太吃虧,也得儘量多替我們老板保住點家底,難啊···”
陳丙義也是一臉的苦笑,他在這個廠裡幾乎是渡過了自己從青年到中年的整個過程。
可以說,他的大好青春年華都貢獻給了信義,對這個廠子,他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張守城適時的掏出煙來給二人點上:
“陳廠長,咱倆可是老熟人了,我從濟南過來認識的第一個行裡人就是你了。”
想起從前,陳丙義也是感慨萬千:
“是啊,那個時候你們還隻是個小廠,可是現在···唉,世事無常啊。”
張守城禮貌的笑笑:
“對於信義,我們一直都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信義走到今天,是我沒想到的。”
“這次更新設備投資太大了···老張,信義什麼情況你也了解,這價格是不是有點太低了···”
張守城笑了笑:
“老陳啊,你也說咱們是一手托兩家,價格都是老板定的,我們來也不過是替老板跑跑腿而已。”
徐彥輝並沒有說話,商業談判有著固定的套路,今天隻是第一輪接觸,都是虛晃一槍,沒有人會傻傻的拿出多少誠意來。
“陳廠長,資料上說工人工資還有部分拖欠,方便說說麼?”
徐彥輝指了指資料上關於財務狀況的概述。
“是這樣,大部分工人是不欠工資的,隻有五戶工傷家庭的傷殘補助一直沒有結算清,還存在點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