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城如約來到華文的時候,陳丙義已經在包間裡等他了。
“老張,咱們也認識很多年了,我就不跟你繞圈子了。”
張守城笑了笑:
“老陳,有話你說就行,先說好,事關原則的事,恕我無能為力。”
“當然,我有分寸。”
陳丙義把酒倒滿,然後輕聲說:
“這個徐彥輝到底是什麼來頭?從昨天到今天早上,我接到了好幾個人的電話,都是關於收購的事。”
“哦?”
“我對這個徐彥輝很好奇。”
“好奇也沒用,他的事,恕我無可奉告。”
陳丙義詫異的看著他:
“給我打電話的是誰你知道麼?”
“有吳廠長吧?”
“你猜到的?”
“這也不廢什麼腦子。”
“還有我們黃廠長。”
張守城愣了:
“信義是黃廠長主張要賣的,他沒道理阻攔呀?”
陳丙義無奈的苦笑:
“如果黃廠長真要是這麼明事理的話,信義就不會走到今天了。”
“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
陳丙義拍了拍張守城的肩膀,誠懇的說:
“老張,咱們倆雖然各為其主,但本質上都是打工的,無非就是給誰扛活兒而已,有些話我雖然不能說的太明,但也得提醒你。”
“你說吧。”
“離那個徐彥輝遠點兒吧,走太近了對你不好。”
張守城皺了皺眉,陳丙義這話說的很耐人尋味。
“威脅我?”
“對,不過是我,是彆人。”
“姓黃的,還是姓吳的?”
“兩個都是。”
張守城歎了口氣:
“老陳,你說咱們倆,乾了半輩子了吧?你比我還好點,是個副廠長,我在車間主任的位置上就沒動過。徐彥輝來了就把我調到市場營銷部當副部長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知遇之恩最難報,可是這有些人是咱們得罪不起的···”
張守城淡淡的說:
“先不說他們有沒有這個膽量,就算有,我也不會退縮。我既然選擇了跟他站在一起,就不會當個縮頭烏龜,或則臨陣叛逃。”
“老張,何必呢?咱們也就是為了混口飯吃,沒必要這麼拚···”
“你也說了,知遇之恩最難報,我已經庸庸碌碌半輩子了,這次,我會堅定不移的陪他戰鬥到底!”
“作為老朋友,我能做到的隻能這些了。”
“謝謝你,老陳,好意我心領了。吳誌軍給你打這個電話我一點都不意外,隻是黃羽韜···未免有點太草包了。”
“唉,不然會賣信義?老廠長辛苦一輩子攢下的家當,到他手裡才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