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學才跟朱誌東是同鄉,兩個人是發小,幾十年的交情了。
朱誌東自從因為劉文正的事被張守城警告了以後,還告訴過他,李雪在他車間裡,一定要善待李雪。
張守城告訴朱誌東:
“如果刁難李雪,不用徐彥輝出手,有人能讓你明白什麼叫太歲頭上動土,我都保不住你。”
所以,朱誌東對自己車間裡這個工段長還是比較忌憚的。
郝曉蕾為什麼要跟顧學才提起李雪和她的關係呢?
為的當然是增加自己的身價。
她的目的達到了,顧學才跟她聊過幾次天以後,就把她調成了四組的組長。
顧學才能當上這個副主任,完全靠的是朱誌東的舉薦,不然他一個鍋爐工不可能這麼快逆襲的。
“曉蕾,李明超有李雪這麼硬的關係,怎麼能一直安心待在機修車間呢?”
現在下班以後,郝曉蕾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顧學才的家裡,兩個人都是官迷,沒幾天就相見恨晚的感覺。
郝曉蕾無奈的苦笑:“他就是這樣的人,安於現狀,沒有什麼野心。”
顧學才對於李明超有資源不會用一直耿耿於懷,想著辦法得為自己所用才好。
“你也知道,咱們車間主任武誌剛沒有什麼能力,不過是靠著跟後勤部的楊繼坤有點親戚才上來的。”
郝曉蕾點了點頭:“雖然我來的時間不長,但也看出來了,車間裡的工作都是你在主持,很沒怎麼見過他。”
顧學才不禁的搖搖頭:“在廠裡就這樣,領導說你行你就行,說你不行,真的是行也不行。”
“嗬嗬,顧主任還挺幽默的。”
郝曉蕾家裡兄弟姊妹多,條件比較困難,所以她沒怎麼上過學,不過是糊弄完小雪就回家幫忙去了。
“我這是幽默,是無奈···唉,可惜我沒有這樣的後台,不然車間主任還不是手拿把掐?”
顧學才感歎自己命運不濟,端起酒杯就一飲而儘。
因為顧學才是自己一個人住在廠裡,所以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很少做飯,一般都是在食堂對付兩口就拉倒了。
自從郝曉蕾經常來了以後,就隔三差五的給他炒個小菜,所以他也就心安理得的喝點小酒。
郝曉蕾看著鬱鬱不得誌的顧學才,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試探著問:
“我聽說楊繼坤跟徐彥輝關係走的很近,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很難搶到這個車間主任的位置。”
顧學才怎麼能不知道這些?
所以他才鬱鬱不得誌。
“不是很難,是根本不可能!武誌剛這個人雖然沒有能力,但是很謹慎,寧可不作為,也不犯錯誤。”
這也是他一直很頭疼的事。
如果武誌剛在工作上能激進一點,那他還能有點機會。
官場上最怕的就是這種人。
不作為,還占著茅坑不拉屎。
既然什麼事都不做,那就沒有了出錯的可能。
俗稱,無過就是功。
同樣都是鬱鬱不得誌,郝曉蕾和顧學才都是滿腹牢騷,但是又無可奈何。
“來,曉蕾,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今天時間還早,你也陪著我喝點。”
顧學才隨手從底下拿出來一個杯子遞給郝曉蕾。
“顧主任,我可不會喝酒···”
郝曉蕾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手卻很誠實的接了過來。
“沒事,能喝就喝點兒,不能喝就陪著我說話···”
喝酒的人就這樣,總喜歡邊喝邊聊。
酒的度數並不高,42度的。
“哎呀,好辣···”
郝曉蕾真的是第一次喝白酒,嗆的直咳嗽。